陈玉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全着落。”
肖子剑:“嗯,好想法,吃体制饭的人,都要过这最后一关。”
陈玉來:“到时候还请肖部长高抬贵手了。”
肖子剑:“好说,好说,你老陈比罗胖子精明,你这一辈子啊,比他干净多了。”
陈玉來:“谢谢肖部长,这样的评价让我高兴。”
肖子剑:“但是。”
陈玉來:“但是什么。”
肖子剑:“你还有一块心病未了。”
陈玉來:“肖部长说笑了,我能有什么心病啊。”
肖子剑:“我可以说吗。”
陈玉來:“领导教诲,我求之不得,不过。”
肖子剑:“不过什么。”
陈玉來:“今天,还有这里,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再谈。”
肖子剑:“怎么,在你家也不方便吗。”
陈玉來:“嗯……是有点不大方便。”
肖子剑:“家里还有人。”
陈玉來:“不,不,就是,就是不大方便。”
肖子剑:“噢……”
陈玉來:“肖部长。”
肖子剑:“你说。”
陈玉來:“嗯……请肖部长跟我來。”
谈话的地点,居然换成了餐厅。
肖子剑:“老陈,怎么回事。”
陈玉來:“肖部长,您小声点。”
肖子剑:“你家里还有客人。”
陈玉來:“嗯。”
肖子剑:“谁。”
陈玉來:“张行副市长。”
肖子剑:“他來干什么。”
陈玉來:“他常來我家坐坐。”
肖子剑:“哦,你怎么不早说啊。”
陈玉來:“对不起,我沒想到您会说敏感的事。”
肖子剑:“说实话,他是不是也为那件事來的。”
陈玉來:“是。”
肖子剑:“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玉來:“这个么,说來话长,容我以后向您解释。”
肖子剑:“你答应他了。”
陈玉來:“沒有,可是。”
肖子剑:“快说,可是什么。”
陈玉來:“我,我……”
肖子剑:“你有把柄落他手里了。”
陈玉來:“可以,可以这么说吧。”
肖子剑:“哼,咎由自取。”
陈玉來:“肖部长,对不起。”
肖子剑:“给你三分钟,让他走。”
陈玉來:“我……”
肖子剑:“让他滚,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
张行不是傻瓜,站在书房门边只听了个大概,也猜出了肖子剑的來意。
所以陈玉來让他走,他反而在书桌边坐下,不走了。
陈玉來左右为难。
陈玉來:“我说老张,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张行:“我不走,打死我我也不走。”
陈玉來:“那,那等我哄走他,你再來行不行。”
张行:“也好,但是有一个条件。”
陈玉來:“什么条件,你说。”
张行:“你不能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他。”
陈玉來:“老张,我手里真沒有你说的那个东西。”
张行:“还嘴硬,你要再嘴硬,我就不走了。”
陈玉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张行:“老陈,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听我的,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玉來:“我知道,我知道。”
张行:“我过一个小时以后再來,老陈,别忘了市纪委书记方道阳是我的朋友。”
陈玉來:“老张啊老张,求你先走好吗。”
张行终于离开了。
但陈玉來心里慌了。
这批档案本來是要“献给”向天亮的,现在半路上杀出了程咬金,而且还不只一个。
应该说,这批档案最好的归宿是向天亮那里,向天亮是滨海市最大政治势力的代表。
谁拥有了这批档案,谁就有可能控制这批档案涉及的四五百人,哪怕是一半或三分之一。
如果交给别人,将很可能壮大一股新势力,滨海将从此不得安宁。
陈玉來想和向天亮商量,可向天亮躲在储藏室里,“近水”一时解不了近渴。
正在陈玉來犹豫的时候,居然又传來了一阵敲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