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就在这个时候。许衡太的祖父。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头。突然跳出來反对这桩婚事。理由是王子桂和许衡太的八字不合。我们无数人轮流上门。磨破了嘴皮子。无奈许老爷子死活都不答应。最后使出绝招。绝食、喝药、上吊。许衡太生性温和懦弱孝顺。祖父的话是不能不听的。就这么着。一桩婚姻活活给拆散了。刚领的结婚证。还沒洞房呢。就换成了离婚证。”
“最伤心的人。当然是王子桂了。把自己关在新房里不吃不喝四天。砸烂了全部准备结婚用的东西。头发也白了一半。出來后。不说不笑。象老了二十岁似的。就在那时。许衡太申请调离农校。去了你们建设局。不久。国家组织干部工人去西部垦区参加边疆建设。王子桂报了名。孤身一人。头也不回的去了西部。这一去。是整整三十年啊。和清河这边所有的亲朋好友断了联系。听说期间回來过几次。但谁也沒有见过。”
“这人那。有时候真的有命运从中作祟。王子桂在西部过得也不快活。前后结过三次婚。你们都知道了吧。反正吃了很多苦。心里落下的结。不但沒解开。反而是越结越深。性格上也更加固执乖张了。”
“其实。这一次她自己也不想回來的。但西部垦区也在进行改革。组织上考虑到王子桂年纪大了。女儿又早已迁回清河。就动员她调回來……好家伙。我听说她本人同意以后。上上下下非常重视。王子桂可是全国劳动模范啊。原來农垦部的老部长。亲自打电话给咱们东江省委书记。指示一定要按照王子桂同志本人的意愿。妥善安排。省委不敢怠慢。准备按排王子桂担任省妇联副主任。在她原來的处级待遇上。再往上提一级。可被王子桂拒绝了。她只有一个要求。平调回到清河市。担任实职直到六十岁。”
“为王子桂的事。清河市委常委会专门召开会议研究。有两个位置供她选择。一个是民政局。一个就是你们建设局。王子桂在西部垦区当过建筑工程公司党委书记。懂一点你们建设系统的业务。当然选择去你们建设局工作了。”
“虽然王子桂的级别不高。但你们可别小看了。我有个学生在市委办公厅工作。据他告诉我。王子桂去市委组织部报到的时候。从市委书记市长开始。全体常委一齐出面接待。言必称大姐。恭敬之极。那场面气派。不亚于接待省委书记和省长。”
“就在前天晚上。我们两口子想到毕竟曾经是朋友。就主动上门去看望她。但她很冷淡。气氛尴尬之极。离开时她连站也沒有站起來。还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你们可能想都想不到。她是这样说的。过去的王子桂早就死了。现在的王子桂。在清河市还沒有朋友……”
柳清阳说到这里。有些苦涩的笑了。“你们明白了沒有。王子桂心中那个死结还在。一天不解开。你们这些部下就多一天活受罪喽。”
向天亮笑道:“老师。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