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一边喝茶,一边瞅着陈瑞青,脸上还挂着笑容,可就是不开口说话
陈瑞青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虑,尽管只是一个瞬间,但还是被向天亮的目光捕捉到了。
“呵呵……”
向天亮的笑,总是发出一种呵呵的声音,他不会张大嘴巴哈哈大笑,而只有在特别不好意思的时候,他才会微开着嘴嘿嘿的笑。
虽然笑得单调,但笑的内容丰富多彩,令人捉『摸』不透。
此时此刻,向天亮笑得阴阳怪气,其中还有些许常人难以察觉的得意。
“天亮,你笑什么啊?”
很快地,向天亮的脸上变成了微笑,向天亮:“呵呵……老陈,我懂一点读心术,你信不信,我能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陈瑞青:“你说,我在想什么?”[
向天亮:“怎么,你想知道吗?”
陈瑞青:“我想知道,但我更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向天亮:“知道什么叫读心术吗?”
陈瑞青:“听说过,是根据人意识的活动所引起的反应,来探测其物品隐藏的地方的一种技术,会读心术的人,一般较会察言观『色』,懂得心理学,一般会给被试者心理暗示。”
向天亮:“我说的读心术,可不象你说的这种吉普赛人发明的古老读心术。”
陈瑞青:“我知道,你在大学里学过。”
向天亮:“美国的科学家,曾经研究出一种能够阅读大脑的技术,在利用大脑扫描仪进行的实验中,研究人员能够准确猜测出参与者脑中所想的事物,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左右,据说这项有关读心术的研究,目的就是证明扫描能够揭示我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陈瑞青:“电脑读心术。”
向天亮:“可我是用我的眼睛来读你的心。”
陈瑞青:“好,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向天亮:“不,我先从你接到我的喝茶邀请开始。”
陈瑞青:“这个啊,你肯定知道的。”
向天亮:“你其实不想来,因为你怕被李云飞部长知道。”
陈瑞青:“是的,我不想得罪他,或者说,我不能失去他的信任和支持。”
向天亮:“而你之所以来,是因为你也不想得罪我,你想和我保持一定的来往。”[
陈瑞青:“你说对了,对我来说,你比李云飞部长更让我不敢得罪。”
向天亮:“老陈,我没你想的这么厉害吧。”
陈瑞青:“真的,我说的是心里话,怕你比许西平更怕。”
向天亮:“所以你来了。”
陈瑞青:“对,我带着复杂的心情而来。”
向天亮:“同时,你也在暗示,那封挂号信正是你的杰作。”
陈瑞青:“这一点我不予置评。”
向天亮:“你可以不承认,我也不会『逼』你承认,但你的心路历程已经出卖了你。”
陈瑞青:“心路历程?”
向天亮:“我说了挂号信的事后,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寄挂号信的人。”
陈瑞青:“那又怎么样呢?”
向天亮:“所以,在我接着提到你小舅子的事后,你什么也没提,而是全托委托我处理。”
陈瑞青:“对啊,如果挂号信是我寄的,我应该乘机多提条件嘛。”
向天亮:“因为你了解我的为人,你知道我知道你就就寄挂号信的人后,你小舅子的事就不算个事了。”
陈瑞青:“那么,我又为什么说了四个比方说呢?”
向天亮:“你这其实是顺水人情,因为你知道,我知道那些事都是你们干的。”
陈瑞青:“可是,我批评了你。”
向天亮:“你是假批评,真提醒,你这完全是好意,比方说,关于那批档案的漏洞。”
陈瑞青:“然后呢?”
向天亮:“你说我赢得漂亮。”
陈瑞青:“我问你接下来如何以此做文章,你却笑得有点那个。”
向天亮:“那个什么?”
陈瑞青:“有点阴阳怪气吧。”
向天亮:“呵呵,因为你那时突然心情大坏。”
陈瑞青:“我为什么突然心情大坏?”
向天亮:“因为你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陈瑞青:“什么问题?”
向天亮:“你在想,如果我把们雇人在旧自来水塔上监视省委领导的事报告上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陈瑞青:“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向天亮:“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个大事,肯定会被严查。”
陈瑞青:“嗯,你继续说。”
向天亮:“象类似的事情一旦被严查,肯定有个追究责任的问题。”
陈瑞青:“对,应该是这样的。”
向天亮:“所谓追究责任的问题,就是有人要为此负责。”
陈瑞青:“不错,责任到人嘛。”
向天亮:“于是你想,你们三个,李云飞、高永卿和你,不会全部被处理,而是要有其中一个人承担责任。”
陈瑞青:“你继续。”
向天亮:“也就是说,要从你们三个人中选出一个替罪羊。”
陈瑞青:“什么替罪羊,别说得这么难听。”
向天亮:“三个人的责任一个人承担,这不就是替罪羊吗。”
陈瑞青:“接着说。”
向天亮:“你心想,李云飞是省委书记黄正忠的人,不可能当这个替罪羊。”
陈瑞青:“这么说,只剩下我和高永卿了。”
向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