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大吃一惊,方云青竟然调查肖子剑,如果肖子剑真的是老书记的刻意安排,方云青岂不等于是在调查老书记吗。
“老方,你的胆子什么时候比我的都还大了。”
“我的胆还是原來的胆。”方云青轻轻地笑着,“知道你怀疑肖子剑的身份,也知道你不敢或不想调查肖子剑,邵三河局长和我就私下商议,由我负责调查肖子剑,而由邵三河局长和我共同承担责任,在得出结论前对所有人保密,包括你,所以,我的调查不『露』声『色』地进行了一个多月。”
向天亮微微地笑了笑,“让你这个假警察去调查肖子剑,倒是不大容易引起肖子剑的怀疑,这个安排够煞费苦心的。”
童一真笑道:“这话我赞成,老方穿了二十多年的警服,楞是沒破过一个案子抓过一个罪犯。”
许贤峰也笑,“天亮说得对,他就是个假警察,公安局里的稻草人。”
“我就这么一个人,你们两个老家伙怎么说都行。”方云青点着头笑道,“但正是我这个身份,才比较容易地接近了肖子剑,当然,这其中有个关键姓的因素,肖子剑的外甥女爱上了我的大侄子,两个人爱得死去活來的,可我的弟弟两口子却死活不答应,女方请肖子剑出马,肖子剑顺理成章地找到了我,所以,我和肖子剑的关系就是这样开始的。”
向天亮瞅着方云青笑,“阴谋与爱情,我对爱情不感兴趣,只想知道阴谋这部分。”
“结果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方云青收起笑容说。[
童一真喷了方云青一句,“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方云青道:“天亮,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肖子剑当初突然背叛咱们,是老书记故意安排的,目的不明,也许是为了制约咱们,也许是想让肖子剑成为奇兵,在关键的时候出來支持咱们,也许还有一种可能,是让肖子剑牵制其他各方的势力,保持现在的局面。”
向天亮沉『吟』不语,不置可否。
“这也太玄乎了吧。”童一真道。
“我看是多此一举。”许贤峰说。
方云青继续道:“但是与此同时,又有不少证据表明,肖子剑在与老书记保持着联系的同时,又和李省长挂上了钩。”
童一真惊问,“李省长,李书群省长。”
“对。”
许贤峰叹了一声,“这年头,脚踏两只船的人吃得开啊。”
“我肯定他在脚踏两只船。”
向天亮问道:“老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肖子剑与李省长有联系。”
方云青反问,“你先说说,市委领导与省委领导之间,都有什么联系方式。”
“这个么,情况比较复杂。”向天亮思忖着道,“市委领导都有省委领导的电话号码,包括住宅电话和其秘书的电话,但是大多是备而不用,一般情况下,对口关系之间的联系要多一些,比方说,肖子剑是市委组织部长,他平常要联系的省委领导有两位,负责党群工作的省委副书记高玉况,他才会主动联系省委其他领导,否则他就是违规和越权。”
“可是,我了解到的情况,恰恰与你说的相反。”方云青压低嗓音说道,“我进过肖子剑家的桌上上,压着一张通讯录,上面有三个固定电话号码和四个手机号码,经查证都是李省长和他秘书的,后來,我又在肖子剑的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上,发现在最近两周内,他与李省长的通话次数不少于六次,总通话时长超过一个小时,最长的一次有三十五分钟之多,还有,我以市保密委员会成员的身份,进入市机要通讯室查过肖子剑的电话记录,在近一个月的时间内,他与李省长通话九次,与李省长的秘书通话十七次……”
许贤峰听得直翘大拇指,“老方,你老小子牛,竟敢私查领导,你太牛了。”[
童一真道:“还别说,盲人『摸』象,你老方在公安局坐了二十多年的办公室,竟坐成了神探,而且出手不凡,调查的切入点非常独特,就凭那些通话记录,足以证明肖子剑与李省长的关系非同一般,一个市委的组织部长,直接与省长有那么多的联系,足以说明问題,足说明问題啊。”
方云青笑道:“我是个假警察,但虽然沒杀过猪,总见过猪和吃过猪肉吧。”
向天亮皱着眉头说,“这样一來,情况就复杂了,你们说,肖子剑是敌还是友。”
许贤峰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还真是的,肖子剑脚踏两只船,这边连着老书记,算是咱们自己人,那边又连着李省长,好象又不是咱们自己人,真要是有什么冲突,咱们还不好收拾他呢。”
一直沒说话的黎明微笑着说,“这就要看李省长是怎么看咱们的了。”
童一真问道:“天亮,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和李省长的关系很微妙,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呵呵,这个连我自己都糊涂了。”向天亮苦笑着道,“当初我恩师易祥瑞曾说过,如果遇到困难,可以去找李省长,但后來我成了高玉兰副书记的人,又和老书记搭上了关系,所以,我一直沒有主动接触李省长,李省长也一直沒有见我的意思。”
许贤峰笑道:“别人是有『奶』便是娘,巴不得有大腿可抱呢,也只有你,李省长调來东江省两年了,你都不去抱一下他的大腿,多好的政治人脉,让你给白白浪费了。”
童一真思忖着说,“我认为,老方的调查结果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