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别想多了,也别想歪了”
电话那头,易祥瑞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李书群的关系确实很简单,从他被平反的那一天起,我们有整整十二年没有联系,我忙于工作,东奔西跑,他也调到另边远远省份的一个偏僻地区默默工作,直到他被一位高层所赏识,进入中央党校学习,巧的是,那时我正好在中央党校兼课,我和他就算是重逢了。”
“不过,提拨李书群的那位高层,却对我不怎么感冒,因为我经手某一个案子时,曾查过他的儿子,我这个人是案子上铁面私,虽然人家的公子后来没事了,但罪是得了,怨也结了,可想而知,我见了李书群,自然是不敢接近,我担心的是怕毁了他。”
“李书群这人不错,他记着我的好,在京城工作期间,他时常打电话问候,虽然几乎没有见面,但我们之间渐渐达成了某种默契,李书群曾短暂就职于财政部,负责项目的拨款申批,当时我还在警官大学兼职,他曾大笔一挥,多拨给警官大学两千万元,你还记得警官大学的那个实战模拟场吗,你小子每周要去两三次的,那就是用李书群多拨的钱建造的,别人还以为是我的功劳,其实功劳的一大半要记到李书群身上。”
“后来,李书群调离京城,到北方某省工作,职务是非常委副省长,那时候他四十出头一点的年纪,正是年轻有为的上升期,显然他已进入中央领导集体的视野,那次外放主要是为了锻炼他,不过这样,我和他的联系反而多了起来,有一次他所在的省发生了一起大案,我受部里委派前去督查该案,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多次见面,逐渐建立了特殊的私人关系。”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李书群的来往,被李书群背后的高层知道了,老人家是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通过李书群传话,愿意摒弃前嫌,建立友好关系,可是,我当时经过再三考虑,还是拒绝了老前辈的好意。”
“我从警四十几年,在京城待了三十几年,从没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只专注于本职工作,几乎不与任何领导有工作之外的来往,我就是坚守着这条原则,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而安然羌……天亮,就是你祖父那样我所钦佩敬仰的人物,我都没有主动去接近过,所以,拒绝那位老前辈的好意,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虽然那样做,让我几乎没有高层朋友,但我也几乎没有敌人,我对他们敬而远之,他们也不会对我以大欺小,我的工作做得可以,学术上也算有点成就,办事时讲究公道,君子敬我三分,而小人怕我七分,想找我麻烦也从下手,更何况我有成千上百的学生和弟子,当然也包括你,我这辈子虽然有点波折,但也算有惊险地过来了。”
“那位老前辈也不错,虽然我婉拒了他的好意,但他并没有为难我,偶尔碰见,对我也是客客气气,反倒是李书群,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从那以后逐渐疏远了我,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整整六年我们没有了联系,连个电话也没有,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登门拜访。”[
“原来,李书群要调去东江省,出任省委常委兼常务副省长,他是去东江省上任前专门拜访我的,我当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我与省委书记李文瑞有点交往,二,东江省公安厅领导层,有三分之二是我的学生和弟子,三,是因为你,向天亮,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个有大背景的人。”
“毕竟已有六年没有来往,我们并没有深谈,但彼此都对对方的印象不错,那次见面也算是友情的重新开始,不过,我远离政治,又将离休,所以我有点敷衍,是李书群主动提到你向天亮这个人,才有了谈话的主题。”
“你小子是个刺头,人小鬼大,官不大,能整事,李书群主动提到,非是为了提前打个招呼,防止大水冲了龙王卯类的事发生,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并告诉他你会去找他,我是希望你们之间不要发生冲突,可你小子却不领情,先攀上李文瑞,再投靠高玉兰,把人家李书群给忘在了脑后。”
“当然,那时候李书群刚刚调到东江省,自己的屁股尚未坐稳,还顾不到你小子,而且他的上任过程并不顺当,本来是担任省委常委兼常务副省长,但人到了,岗位却变了,应该是来自你们东江省当地的阻力,李书群没能当上常务副省长。”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中央和地方的搏弈,当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李书群没当上常务副省长,却因祸得福当上了省委副书记,但是,矛盾或不安定因素由此种下,虽然现在李书群已是省委副书记、省长,但当初的事肯定让他很没面子,也会让他耿耿于怀,当时在东江省占主导地位的人新老两位书记,李文瑞和黄正忠,李书群自然要把帐记在李文瑞和黄正忠的头上。”
“你现在想了解李书群,并可能还想搭上关系,可惜晚了,马后炮在政治场上是没有用的,徒增笑柄而已,其次,你脸上贴了李文瑞和高玉兰的标签,想揭也揭不掉,人家为什么要帮你,还有,李书群的省长当得稳稳当当的,工作也卓有成效,他没有理由再接纳你这么一个刺头。”
“当然,我的面子还在,哪怕我走不动了,或进八宝山了,他还得给我一分面子,他会对你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你的朋友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如果你做错了事,他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