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晚饭后,向天亮又来到南北茶楼,他已经打电话给滨海区公安分局局长杜贵临,让他把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和副局长周必洋约出来喝茶。
饭后喝茶,尤其是晚饭后,约上三五个知己,去茶楼坐下,一边胡侃海吹,一边品茗慢饮,是滨海人的习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南北茶楼当然是顾客盈门,生意兴隆,特别是正逢干部调整期间,来的人都是有身份和有目的,因为谁都知道南北茶楼是向天亮和市委书记陈美兰的根据地。
向天亮尽量避开那些“客人”,通过暗道直接来到七楼的专用包厢,要是搁在以往,他会去员工休息室坐坐,南北茶楼是清一色的女员工,个个都很养眼,向天亮会趁机吃吃豆腐,占点小便宜,直到老板戴文华或经理乔乔或副经理晶晶前来制止。
这回戴文华和乔乔及晶晶都有些好奇,因为向天亮今晚太老实了,三个人一齐来到了七楼的专用包厢。
向天亮躺在沙发上,象是在闭目养神,又象是在打瞌睡。
晶晶问,“天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向天亮眼都不睁,“我在思考革命工作。”
戴文华笑着问道:“领导辛苦了,你的那些革命同志正在打听你,你要不要接见一下?”
向天亮哼了一声,“这些人是来跑官的,他们拿我当贪官呢,真正的革命干部和革命同志,早就都在我心里装着了,我要是组织部部长,凡是在这期间出没于诸如此类场所的人,一律不予提拨。”
“咯咯,好同志,好领导,要不要我们慰劳慰劳你呀。”戴文华在向天亮身边坐了下来。
向天亮摇了摇头,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今晚有事,正事,大事,你们不要打搅我,也不要让别人来打搅我。”
乔乔问道:“天亮,和今天来找你的那个人有关吗?”
向天亮点了点头。
乔乔又问道:“那人是京城口音,挺神秘的,他是谁呀?”
“大人物,公安部九局局长。”向天亮满足了女人们的好奇,“他是我恩师收的第一个入门弟子,是我的大师兄,他这次过来,是托我帮他办一件事。”
晶晶问道:“公安部九局是管什么的呀?”
向天亮不说了,“晶晶同志,这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
晶晶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
戴文华懂,她冲乔乔和晶晶使了个眼色,三人知趣地起身而去。
杜贵临按时而来,服务员安排定当以后,邵三河和周必洋也先后到了。
向天亮亲自跑去把门锁上。
邵三河有些许诧异,喝了几口茶后说,“天亮,你今晚搞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么。”
向天亮笑了笑,并不否认。
周必洋一贯的敏感,“天亮,有大事?”
“嗯。”向天亮问道,“三位带枪的,我想先请教一个问题,咱们滨海的涉毒状况如何?”
杜贵临说,“这一块市局直抓,我们分局插不上手。”
邵三河说,“市局是必洋在管,在清河那边管的也是这一块,他最有发言权。”
周必洋说,“清河市那边,曾抓过一百多名吸毒人员,咱们滨海市这边也抓了五十几个,至于贩毒嫌犯,两市也抓到了二十多个,但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没有多大用处,想通过他们顺藤摸瓜,恐怕很难有什么收获。”
向天亮问道:“两边有专门负责缉毒的警力吗?”
周必洋摇着头道:“正在建立之中,但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照着上头的指示按部就班而已,至于怎么展开具体工作,说白了大家都是外行。”
噢了一声,向天亮又闭上了嘴。
邵三河惊异地问,“怎么,咱们这里有这方面的案子?”
周必洋脸色一凝,“不会吧,我手头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线索啊。”
向天亮指了指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贵临,我口袋里有一张纸,上面的信息你们一定感兴趣。”
杜贵临拿过那张纸,打开来念道:
“一,三月十一日,老k来访,哀声叹气,说近期生意不好做,亏了三趟,开口借钱,我不上他当,谁让他三番五次的借钱,还欠着我七八十万呢。”
“二,四月二十三日,老k又约见面,这家伙,摇身一变,不再走货,而是改卖情报了,看样子混得不赖,我只是应付,做自己能做的生意,买来的生意,赚得少,更不安全。”
“三,五月三日,最近风紧,生意难做,连砸两单,心情巨糟,恰好小七把老k带来玩,老k说他有门路,小七也劝,我有点动心,但我得抻着老k,他这人不经抻。”
“四,五月五日,老k果然来了,开口就要价五十万,我不屑,现在行情不好,什么生意,弄个信息就要价如此之高,老k说,现在这形势,烟酒没赚头,车油易曝露,赚钱还得是走面,利润高,目标小,好家伙,他把我给吓住了。”
“五,五月六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七来磨,要做老k的生意,老六反对,我犹豫,老六与小七吵,酒喝一半,不欢而散。”
“六,五月八日,下暴雨,出不了门,老k又来了,催我买不买,我将信将疑,入行七年,听都没听说过走面的,老k笑我孤漏寡闻,说人家龙大都入道三年半了,也难怪,龙大这几年腰包粗了,老k问我干不干,我还是不敢,龙大是能人,身份硬,头上写红字,财大又气粗,出点事有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