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台安无奈,只能跟着向天亮走,他感觉,他被向天亮牵住鼻子了。
就象一条牛,鼻子里被穿了棕榈绳,只要一拽绳子,牛鼻子又痒又麻,还带点痛,牛顿时会浑身乏力,只有被乖乖牵着走的份儿。
现在,周台安觉得自己就是条牛,而向天亮,正是牵着他鼻子的人。
经过几次洗牌,清河的局面已经明朗,以刘如坚、高尧和方应德三驾马车为核心,其他人各为其主,纷纷有了自己的靠山。
即使象周台安这样八面玲珑的人,以前因为层次不高,现在到了市公安局,也不得不寻找自己心目中认定的靠山。
周台安是市长高尧的人,这在整个清河市,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
是高尧的人,却背着高尧,和外人勾结对付高尧,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周台安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小向啊,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就全毁了,”
“老周,你急什么,听我说嘛,”
一家小酒店的小包厢里,向天亮和周台安面对面的坐着。
几个冷菜,几瓶啤酒,两个人先对饮了几杯。
倒酒的是林霞。
她怕难为情,不肯进來,是被向天亮拽着进來的。
“老周,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周台安微笑着说道:“你不就是说,我以前是个十三不靠,谁的门都不拜,现在却公开投靠高市长了,”
向天亮坏坏的笑起來。
“你老周是条老狐狸,狡兔三窟,你这条老狐狸肯定是六个窟九个窟,”
“哈哈,先别说我个人的事,还是先摆平眼前的麻烦吧,”周台安笑道。
向天亮点头道:“这很简单,我早就有了打算,”
“快说你的打算吧,”
向天亮喝了几口酒,笑着问道:“老周,我先问你,上次清河国际大酒店的事,高市长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个人的丑事,还能怎么处理,能瞒就瞒嘛,”
“他有沒有怀疑过是谁干的,”
周台安笑道:“当然怀疑过,但他是市长,高高在上,又刚來不久,他能认识几个人,他能找怀疑去,”
“呵呵,那就是说,他让别人代替他怀疑,”
周台安道:“他还能委托谁,当然委托他的秘书谢千叶,谢千叶又能找谁,查人的事,当然找警察了,所以,谢千叶找到我,让我帮他找人,事情推到我这里,我当然给遮掩过去了,”
向天亮笑了笑,又举杯喝了几口啤酒。
“那这一次,你又想遮掩过去吗,”向天亮笑着问道。
周台安瞪了向天亮一眼。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你小子惹的麻烦,哪回不是我们帮你擦的屁股啊,”
“哎,有同志在,说话文明点哟,”向天亮一本正经的说道。
周台安对林霞说道:“林校明吗,”
林霞的俏脸,噌的红了。
“周政委,你们说事,就,就别扯上我了,”
向天亮飞起一脚,忽地踹了周台安一下。
“老周,你别说我的屁股不干净,你的屁股就干净吗,”
周台安摊摊双手道:“我有什么不干净的,我干净得很呢,”
“我呸,你干净,你他妈的少來这一套,我想请问,你周台安在南城分局当局长的时候,你手下那个女办公室主任,叫什么來着,你一星期到她家去一两次,是去干什么的啊,那娘们的孩子,怎么长得跟你很像哦……”
“小向,别,别说了……别说了,”
周台安红着脸,冲着向天亮连连的摆手。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周,还要我再详细的说吗,”
“不用了,不用了……小向,咱们是朋友啊,”
向天亮低声说道:“老周,我是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单身,林姐是独居,我和林姐就是明着來往,别人也不好说什么,顶多背后议论几句而已,”
说着,向天亮拉过林霞,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林霞红着脸扭身,却被向天亮摁住,还在她腰间捅了一下。
想想也是,大家都是一样的,谁的屁股都不干净,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林霞被向天亮搂着腰,索性不扭身子了。
她理了理头发,微笑着说道:“周政委,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周台安尴尬的笑着,“我相信,我相信,”
“來,來,周政委,喝酒,喝酒,”林霞举起了酒杯。
“喝酒,喝酒,”周台安也举起了酒杯。
向天亮笑道:“老周,干了这杯,咱俩就别扯对方的私事了,大事要紧嘛,”
“好,说说你的安排吧,”周台安朗声笑了,心里却在苦笑,向天亮这小子,太鬼了,原來,他早就查过自己的老底了。
向天亮说道:“很简单,过个半个月到二十天时,你就去告诉高市长,这事是我干的,”
周台安吃了一惊,“小向,这不是把你给暴露了吗,”
“对,让我与高市长面对面,把你从套子里解脱出來,”
“你不怕高市长报复你,”
向天亮笑道:“你放心,高市长不但不会报复我,他还会象供菩萨那样的供着我,”
周台安怔了一下,“小向,我听说方应德副书记是江云龙厅长的人,那你就是方应德副书记线上的人了,现在你要与高市长面对面,难道,难道你想脚踏两只船,”
“呵呵……脚踏两只船,一明一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