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洪河军家是三十七号,那就是最里面那家了,”
周必洋应道:“对,是胡同右边最里面那家,紧靠着小南河,整个三十七号就住着他们一家,”
“他家有后门吗,还有,胡同有其他出口吗,”
“他家沒有后门,因为后面是人家的四合院,胡同两边院子连着院子,沒有其他出口,也就是说,左前方的小星胡同口,是洪海军每天进出的唯一一条路,除非他横渡小南河,或者,是爬人家的墙头出入,”
“必洋同志,你掌握得很清楚嘛,”向天亮笑道。
“我刚开始当警察的时候,就在这里干过半年的片警,这周边的一切,我都背熟了,”
向天亮点点头,忽然说道:“咱们倒退三十米,”
周必洋应了一声,按照向天亮说的,将车倒退了三十米。
向天亮将两把五四式手枪都拿在了手上。
“有情况,”周必洋的声音有点颤。
“沒有,”
“哦,”
“紧张了,”
“说实话,有一点,”
向天亮淡淡一笑,“必洋同志,你知道警察在用枪的时候,最致命的毛病是什么,”
“慢敌一拍,总是在罪犯出枪之后才出枪,因为警察是执法者,用枪有严格的限制,”
“说得对极了,所以枪战中,警察要赢,就必须在出枪后,做到比罪犯更快的开枪,”
“如何才能抢先开枪呢,”
“最好的办法,是枪的保险要始终开着,至少每次行动前要做到,比方说现在,”
“我明白了,”周必洋掏出枪打开了保险。
顿了顿,向天亮又道:“还有,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哦,比如呢,”
“比如紧张,”
“向副县长,要完全克服紧张,我做不到,”
“起码要做到不被自己的紧张所左右,”
“我试试,”
“还有,不要被你的复仇心理所左右,”
“我有吗,”
“你有,因为正是洪海军,在三年前朝你开了三枪,你只朝他开了一枪,他还欠着你两枪,”
周必洋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心里是有点报仇的念头,”
“这是大忌,忘掉它,”
“我在努力,”
向天亮又道:“最后,你要暂时忘掉自己警察的身份,”
“这个……这个有点难,”
“必须的,”
“我一定做到,”
向天亮望了望车外,“必洋同志,现在你可以问我问題,这样会有助于消除你心里的杂念,至于对周围的警戒,用你的本能和经验就行了,”
周必洋嗯了一声,“我不明白,三年前我朝神秘人开了一枪,明明打中了他的左肩膀,可是,为什么现场会沒留下一滴血迹呢,”
“或许他穿得太厚,等血渗出來时,他已经跑远了,当时的搜查范围只有直径一千米,是个小小的失误,”
周必洋又问道:“如果洪海军就是神秘人,那他身上为什么会沒有伤口呢,”
“这不难做到,我家祖传的金枪药,就能够消除伤疤,但前提有两个,一是治疗及时,二是伤口不大,不须缝合,”
周必洋继续问道:“我最不明白的是,如果洪海军就是神秘人,那他的枪法是怎样练成并保持的,要知道,他这些年担任城关派出所教导员一职,很少佩枪练枪的,”
点了点头,向天亮说道:“这个我可以肯定,他有自己的私枪,同时,他有非常隐蔽的靶场,还有,就是他在用枪方面,有非同一般的天赋,”
“比方说,象你向副县长一样,”
向天亮笑了,“也许吧,等抓住了,咱们问问他,”
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周必洋再问道:
“向副县长,你说,洪海军他,他现在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