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还真是一边唱着歌,一边散步似的往前走。
嗓子不赖,又大又高,至于调子,鬼才知道向天亮是怎么改变的,反正也能“自圆其说”。
向天亮会唱的歌不多,但在读大学的时候,看过前南斯拉夫电影《桥》,而且看过好几遍,记住了电影里的主題曲《啊朋友再见》。
其实,向天亮喜欢这首歌,有三个原因,一是这首歌原名《再见了,姑娘》,里面有姑娘,他喜欢上了,二是其曲调符合他的口味,很容易上口,哼着哼着就学会了,三是这首南斯拉夫民间歌曲,声音委婉连绵、曲折优美,是一首豪放、壮阔的歌曲,表达了游击队员离开故乡去和侵略者战斗的心情,赞颂了游击队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概,生动形象的表现出了英雄对家乡的热爱和视死如归的精神。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來。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一天早晨,从梦中醒來。
侵略者闯进我家乡;
啊游击队呀,快带我走吧。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游击队呀,快带我走吧。
我实在不能再忍受;
啊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你一定把我來埋葬;
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啊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
都说啊多么美丽的花;
……”
向天亮唱的时候,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的。
确切的说,他不是在唱,而是在吼。
而且,周必洋和姜学明、刘威都听出來了,向天亮是有意为之,他的声音高亢浑厚,悠长绵绵,利用气功,把声音送得远远的。
向天亮是在告诉洪海军和老狼:我來了,你们看着办吧。
此时,桉树林的火势,沒有刚开始那么大了。
姜学明和刘威也会唱《啊朋友再见》,两个人也张开嘴巴加入,使劲的吼了起來。
这还不算,向天亮一边唱一边走,一边还摘下刘威身上的狙击步枪和子弹盒。
每唱一句,向天亮就开一枪,狙击步枪平端着,朝着桉树林的方向。
这是豪气,狂放,明刀明枪,直來直去。
“他们开始动了,”看着电子定位器的刘威,突然喊了起來。
“刘队,不要噜嗦,你报他们的移动方向和距离,”向天亮吼道。
“是,”刘威吐了吐舌头,“直线距离五百八十四米,往一点钟方向移动,”
“周局,你负责不断报告邵局,姜队,我们俩走在前面,”
向天亮和姜学明紧走几步,各端着一支狙击步枪,和周必洋、刘威拉开了五六米的间隔。
“他们向我们方向移动了,向右向东,两点钟方向,”刘威又喊了起來。
周必洋也喊起來,“他们是想绕过沼泽地,”
向天亮也调整了自己的方向,稍稍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无人区,沙丘,灌木丛,向天亮他们在黑暗中前进。
“啊……不对,他们跑起來了,速度很快,”刘威又在报告。
“预测速度,”向天亮边走边道。
“至少每秒三米以上,”
“我的天,”向天亮喊了一句,也不由自主的跑了起來。
姜学明在向天亮身边边跑边道:“向县长,不对头啊,”
“你说,”
“他们有交通工具,”
“开玩笑,这种鬼地方,不能开汽车啊,”
“马,”
“什么马,”
“我突然想起來,洪海军有个亲戚在西郊,就是养马的,”
“对对……这鬼地方,倒是能跑马啊,”
“还有,桉树林曾经属于军营,那里有防空洞,”
“能藏马,”
“一定是马,”
向天亮又高声问道:“刘队,报告情况,”
“距离五百零八米,他们在向三点钟方向移动,向东向南,速度在加快……每秒四米,不,每秒四米以上,”
周必洋说得沒错,他们企图要绕过沼泽地。
“兄弟们,跑起來吧,”
向天亮喊了一声,跑得更快了……
几分钟后。
率先到达沼泽地边的,当然是向天亮。
他蹲在地上,來回搜索了一下。
果然有马蹄印,两匹马,刚刚过去不久。
他妈的,真是小看洪海军了,当个治安大队长,委屈他喽。
姜学明赶到了,喘着气蹲在向天亮身边,“向,向县长,找,找到了吗,”
“嗯,能绕着沼泽地边缘走,看來,这俩混蛋挺熟悉这里的,”
“一定是以前常來,”
周必洋和刘威也到了。
“报告,现在他们在我们正东方向,距离三百五十米,速度在减慢,每秒两米以下,”
向天亮拿出地图和小手电。
“周局,这地图上沒有那个部分,那里,那里有什么东西呢,”
周必洋道:“应该是废弃的军营,嗯……好象是属于原來陆军驻军的,废弃已有七年多了,”
“你们都沒去过吗,”
众人均是摇头。
向天亮又看了一眼刘威手上的电子定位器。
“向县长,他们好象停下來了,”刘威道.
“周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