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有点头大,京城的两个臭老头來到云州,肯定是冲着自己而來,麻烦大了去了。
瞧着向天亮一脸的紧张,李文瑞微笑着问,“有这么可怕吗,”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臭老头实在难缠,我夹在中间能好受吗,”向天亮苦笑不已。
李文瑞拍拍向天亮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你的爷爷和外公呢,”
“您千万别提这一茬,”向天亮摇着头说,“我的问題和李玟的问題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们两个斗了大半辈子,越老火越旺,我这时候只有哪边都敬而远之,才能勉强自保,您说是不是,”
“嗯,”李文瑞点着头,“你说的倒是实情,关老和张老之间的矛盾很难调和,他们不但性格上反差极大,而且还有私人恩怨,再加上政治利益上的冲突,你夹在中间确实不大合适,”
“我,我得走了,”向天亮又站了起來。
“去哪儿,”
“躲一躲啊,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你的工作呢,”
“有我不多,沒我不少,我得走了,我得走了,”
在李文瑞的笑声中,向天亮匆匆而去。
当然,向天亮沒有慌张到马上躲起來的地步,而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先拿起电话打给了老师易祥瑞。
向天亮:“老师,您好,”
易祥瑞:“不好,和你比我差远了,”
向天亮:“嘿嘿……老师又在骂我了,”
易祥瑞:“你又大出风头了嘛,”
向天亮:“那也是为您争光呗,”
易祥瑞:“争什么光,”
向天亮:“大家都说我是某某某的学生,沒说您是某某某的老师,”
易祥瑞:“臭小子,骂我啊,”
向天亮:“嘿嘿……现在我又有麻烦了,”
易祥瑞:“哼,沒有麻烦你能想起我吗,”
向天亮:“其实也是个小麻烦而已,”
易祥瑞:“麻烦刚发生,你怎么知道大小,”
向天亮:“老师知道了,”
易祥瑞:“你每次惹出來的麻烦都小吗,”
向天亮:“老师,京城的两个臭老头來云州了,”
易祥瑞:“关老和张老吧,”
向天亮:“对,”
易祥瑞:“我知道了,”
向天亮:“老师您真的知道了,”
易祥瑞:“我还沒老糊涂,”
向天亮:“老师,他们……他们是专门冲着我來的吗,”
易祥瑞:“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
向天亮:“这话……这话怎么说,”
易祥瑞:“你是他们的孙子和外孙,他们用得着屁颠屁颠的跑到云州去见你吗,”
向天亮:“那倒是,我是被遗弃的和非法的,我不敢高攀他们,”
易祥瑞:“算你有自知之明,要是真想认亲,他们早就满世界嚷嚷去了,”
向天亮:“真是……真是这样的吗,”
易祥瑞:“你说呢,”
向天亮:“我还是不大明白,”
易祥瑞:“这么说吧,两个老头也许会认你,可你的父亲和母亲不一定想认你,”
向天亮:“噢……我明白了,和我原來想的差不多,”
易祥瑞:“说白了吧,他们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真要想认你,用不着等到二十四年后的今天吧,”
向天亮:“谢谢老师的提醒,”
易祥瑞:“也可以这么说,他们一直在看着你,但一直沒有让你认祖归宗的想法,”
向天亮:“您是知道的,我也沒有这个念头,”
易祥瑞:“嗯,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这很好,”
向天亮:“那他们來云州,和我关系不是太大了,”
易祥瑞:“你说得轻巧,事实是恰恰相反,你的麻烦大了去了,”
向天亮:“老师,您别吓唬我,”
易祥瑞:“最近你干了什么事,”
向天亮:“最近么……就是帮警察抓一个疯子的事啊,”
易祥瑞:“谁管你的这种破事,还有吗,”
向天亮:“什么……什么事啊,”
易祥瑞:“省第一制药厂,”
向天亮:“省第一制药厂,您这么快就知道了,”
易祥瑞:“你不知道吗,我们快要进入互联网时代了,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向天亮:“老师您说得是……可是,可是这事和两个臭老头也有关系吗,”
易祥瑞:“直接的关系,”
向天亮:“啊,真,真的吗,”
易祥瑞:“你们的省委副书记陈益民,是关老的得意门生,曾为关老做过秘书,”
向天亮:“我晕,”
易祥瑞:“你还要晕呢,你们的常务副省长苏志文,是张老的远房表侄,是在张老的引导下成长起來的,”
向天亮:“晕晕晕,我把陈益民和苏志文两位都得罪了,”
易祥瑞:“哼,还有让你更晕的事呢,”
向天亮:“还有更晕的事,”
易祥瑞:“你在省第一制药厂动枪了,”
向天亮:“嗯,当时高玉兰部长命悬一线,我实在沒有办法,”
易祥瑞:“我们的国情决定了,在强大的权势面前,任何理由都是不成立的,”
向天亮:“老师,被我废掉的刘大年和邓玉坤,他们……他们不会是,”
易祥瑞:“刘大年曾是关老的警卫,而邓玉坤是张老一位已故老战友的儿子,”
向天亮:“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