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知道自己管得了他们一时,却管不得一世。战争发动,千万百姓深受其害,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力挽狂澜的。
他也存了在这里历练的念头,多接触些人,多了解些环境,再找机会增加修为,返回地球才是正事。
人群里有老有少,大部分是妇女儿童和老人,轻尘和小丘、张叔,身体健壮,年纪不大,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哭哭啼啼声之中,整个村庄渐渐成了一片火海,全村留守的人,互相帮扶着,顺着兵士指引的方向,抛家舍业的向远方撤退。
三人在人群中一起走着,凄凄切切的氛围充斥整个撤退队伍,小孩儿的哭泣声,老人的叹息声,还有远处兵士的喝骂声,不时传来。
忽听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只见几匹高头大马越过人群,挡在了撤退人群的前头,从马上跃下几个人来,挥手示意人群停下。
只见为首一个带头模样的人拿出一张纸,照着念道:“奉大帅之令:撤离战区百姓,可选身体康健,胸有文采者,备充天军损耗,不得违令。”
说完一指跟上来的一队兵士说:“凡我们几人选中者,不得放行,其余百姓可自由离去。”
兵士在路上横了个木杆,组成临时的检查站,带头的坐在马上,静候百姓通过,时而有健壮的男人或女人,被马上几人用马鞭一指,候在一边的兵士上前将被选中者拉到路边,等候处理。
“这是拉壮丁啊。”轻尘只听说过还没见过。想参军没手续,不想参军了,反而找上门来。
随着队伍缓缓向前走。带头的马鞭先指中了张叔,见他虽然健壮,年纪有些偏大,满脸凄苦之色,稍显犹疑就微微调整了方向,马鞭指定在小丘身上。
小丘对张叔说:“爹,小丘不能照顾你了,您老自己保重,等孩儿建功立业,一定让您坐享清福。”
张叔哭着说:“小丘,柳兄弟,你们万万注意安全,刀剑无眼,保命最重要。如果不死,请前往君子国甲秀村相见,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作罢了。”说完小丘就被拉到了路边,随即轻尘也被指中拉了过去,张叔则一步一回头的随着人群渐渐远去了。
眼见撤退百姓最后的一群人过来,都是些老弱病残之人了,带头的马鞭一挥绝尘而去。轻尘和十几个被挑选出来的人,在兵士的监视下,朝战场方向走去。
走了大半天的时间,眼见日头西沉,明月东升,小丘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和腌肉,递给轻尘,他摆摆手表示不吃,小丘自己默默的一路走一路吃起来。其余众人饿了半天,纷纷拿出干粮来充饥。
又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转过一个山脚,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在山坡上往下走去,当真是望不尽营帐十里,数不清人头涌动,远近都是一顶顶帐篷,连绵铺展开去,让人心神震撼。
一簇簇火把点亮,照得半空一片火红,盔甲明亮,兵刃叮当,一派杀气腾腾的景象。
轻尘等人走进大营区域,和四面八方被挑选来的一群群人逐渐汇合,形成了近千人的队伍,被引导着去到一处开阔地坐下。开阔地四周,每隔十尺,就有一个手持刀枪的兵士站岗,连成一个大圈,显然是防止这些人逃跑。
圈内每五十个人又被分隔开来,被兵士们包围着,一圈圈的相距有一定的距离。
这些人走了大半天,早已劳累不堪,坐下后便躺倒休息,还好现在是夏日,夜里不甚冰冷,也能让人安心睡上一觉。兵士只是防止这些人逃跑,卧倒睡觉倒也无人干涉。
小丘已经裹着衣物,头枕包裹睡着了。轻尘躺在小丘身侧,闭眼假装睡觉,神识外放,观察着大营的景象。最中间是一顶最大的帐篷,此刻还是灯火通明,里面坐着十几人在讨论军情,他没加仔细窥视,观察着更大范围的情况。
大帐周围近千顶帐篷,围着中军大帐一圈圈排布开去,每个帐篷里都有十几至数十人不等的在睡觉或者忙碌。
帐篷外面的空地上,一群群的兵士,十几二十人几人组成一个小队,大部分都已经卧倒在地安歇了。军中有铁匠营、军医营、炊事营、运输营,不一而足,整个队伍的人数在五万上下。
轻尘观察良久,了解了军中大概布局,收回心神,默默运功吸收天地元气。此处乃战场,元气中蕴含丝丝杀气,也被他不察觉的吸收入神识世界,补充到元气核之中。
修炼一夜,天色放明,整个军营在晨曦中逐渐热闹起来,阵阵炊烟升起,给肃穆的战场气氛,平添了一些平和之意。
“起来起来,别只顾着睡觉。”小丘等人被一阵马蹄声惊醒,有人大声吆喝着。四周的兵士已经换了一批人,想来是换岗了。
他们这些新来的被分割成一队队的,陆续来到附近的不同帐篷前,一个个的被问话登记,分配到不同的队伍里去。
“姓名?”负责登记的兵士在问小丘。小丘和轻尘排在一起,唯恐和他失散了,那会让小丘非常惶恐。小丘在前,轻尘在后。
“张小丘。”小丘局促不安的回答,昨夜初入兵营的兴奋消失了,大营四处的紧张和威压气氛,让他感到非常害怕。
“有什么特长?”兵士不看后面的人,盯着小丘的眼睛问。
“打猎,打铁。”小丘老实的回答。
“认字吗?”兵士又问道。
“识字识字,我爹是秀才。”小丘赶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