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缓缓道:“久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或许从攻入长安的那一刻起,我和你一同都在找她”殿外雷鸣大作,乌云层层压进,最后一丝阳光也不见了一股寒意从大殿的细缝中逼进。/p
杨坚摇着头,眼底是失望的,斥责的“伽罗你是务必要除之以后快吗?”伽罗被他的双眼刺痛的倒退数步,苦笑着反问:“我最终给她留了一命。”这双手沾染血腥的味道并不好受,为了杨坚她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p
“你变了”哗哗哗——倾盆大雨倾泻而下,雷鸣打闪了伽罗干涸的双眼殿外人声鼎沸着奔跑着收衣,宫人的呼叫声似吹拉杂谈,人间才真正应该有的声音伽罗坐在地上,迟钝的望去杨坚道:“你从前不是这样”“哪样?”/p
伽罗指责:“你还指望着我像三年前那样傻吗?在你的后宫之中哪里有好人?除了算计,我早已经忘了从前的善了!”伽罗喉咙里沉沉的啼哭声:“可我很后悔!”/p
“后悔相信了你,我以为你会变,所以我选择相信了你”伽罗缓缓说。杨坚艰涩道:“我也很后悔”他抱头坐下:“我为何当初要你给我生太子?”“嗯?”她空洞的转过头看他,嘴角咧起一个难看的笑容。/p
好像一下子老了数十岁一般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那个老朽的帝国太后又重回到了她身体里面杨坚摔门走了,伽罗一人坐在刺骨冰寒的地上许久。/p
是画扇的声音,不知她在外面站了多久:“隋公,刚才周静帝赏赐的二位家人子前来请安……”伽罗干涸的眼睛有了方向“不见,全部赐给有功将士,免得又有人妒忌。”/p
“是”伽罗低低一笑,阖眼闭目,直到外面有人推开了门进来,带来了暴雨后的湿润是芸蝉她跑进来,赶忙扶起她:“夫人地上凉,您身子弱可不能受凉了。”/p
伽罗无神的目光散落在她身上,可任由她怎么扶,她就是站不起来长久疲惫抽走了她的重心,一直汲汲为之经营感情终究抵不过人如花的颜面她拽住了芸蝉的手,也拽住了唯一的温暖“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啊?”/p
她也急了伽罗问她:“阿芸你说,我忍了一辈子,怎么就忍不动了呢?”“夫人……”她擦着她眼中不断溢出的泪水:“夫人,您的苦奴婢都看在眼里,只是别再苦了自己了”/p
伽罗摸着她的髻,长长叹息一口气:“没有以后了,他今日见到了我所有的狠毒,早已是厌弃我了”“夫人?”芸蝉听的似懂非懂伽罗撑着起来:“沐浴衣”她的头全是药味,乱糟糟的,她还从来没有这般过伽罗扶着她坐在了榻边。/p
唤人进来收拾宫人久久进来却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芸蝉嘱咐也是置若罔闻“你去备下热水,夫人要沐浴”宫人颔:“隋州热水不足,外头还在打井”“你……”芸蝉动怒伽罗拦住她:“不必了,你们都退下!”/p
“夫人”宫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避之不及芸蝉急的跳脚伽罗问:“你在宫中那么久了,难道还不清楚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吗?”她摸了摸她的脸:“去给我打一盆热水来”“嗯?”“无论以后如何,重要擦干净了才是”/p
她伽罗还轮不到其他的人来对她指指点点,前面她已经错了,后面就不会再沉溺于其中芸蝉见她面容恢复了正常赶忙点头应下空荡荡的殿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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