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正为孩子的事情担忧,连忙追问:“如此可怎生好?” “无妨,让微臣开几道方药吃一次就好了” 周章送走急医,又派人跟去抓药 伽罗阖衣躺在榻上,轻轻抚摸着小腹,心中黯然,与儿女上终究无缘 。/p
周章避嫌不敢进殿,只在外通禀:“启禀隋王妃,隋王此刻不在都城,最迟也得今晚才能赶回来” 华裳撇撇嘴,嘟着脸看他退下 不过一会儿药汤熬来,伽罗已下了榻站在窗口看外面的夏景。/p
她贪爱水,所以殿中独独挖了一池湖水种睡莲 春末夏初,正是睡莲含苞待放之时 看着那些冒头的尖尖的花骨朵儿,伽罗想再过一段时间便有蜻蜓停靠在这上头了 她想着,不由想起那夜做的那场噩梦 龙入怀,这明明是有孕之兆,可为何迟迟不曾有孕呢? /p
而那龙又素来是不祥之兆,难道是在暗示她其他的东西? 华裳端了药过来递过去给她:“夫人吃药” 伽罗坐下,接过,看着苦的药汁 “急医说趁热吃才有效,若是凉了反而伤胃” /p
伽罗咬牙,闭眼,正要送到嘴边,一只灰猫不知从哪儿串出,喵的打破了她榻头的玉瓶 “啪——” “哐当——” 玉瓶和药碗同时落地,华裳要去接已经来不及,反倒被溅了一身的苦药 。/p
“哎”华裳大怒:“哪里放出来的灰猫,快打了出去”她今天脾气比平日急躁了许多 黄门们慌忙拿来抓灰猫 忙得鸡飞狗跳许久,才有人抓住那只猫,正提着拿到伽罗跟前看,有人咦了一声:“这不是邹榻娘屋里的猫吗?” /p
邹榻娘? 伽罗想了一会儿,才有了一些印象,自然而然的就想起姜夫人的儿子 “把大王子抱过来我看看”伽罗道 华裳正服侍着她把溅了药汁的衣物换下,此刻听闻动作不由一顿,不悦抿嘴:“何苦再去关心旁人家的孩子呢,奴婢瞧着隋王对大王子也不上心,十天半个月都没瞧过一次”/p
若说杨坚不上心,她又何尝不是 “我就是想看看,没其他的意思”伽罗看着镜中华裳正躬身整理裙裾,笑道:“你身上溅的比我多,稍会儿下去换了” “嗯,奴婢等会儿再叫人熬药来” “去”/p
华裳朝她躬身作揖,而后低头缓缓退去 正到殿门处正巧碰到邹氏抱着一个小孩,身后跟着一群宫娥进来华裳如今是伽罗身边一等一的人,阖宫上下几半都认得她,邹氏不常来这边走动,但琪彤每月都要来伽罗这边汇报大王子的情况,因此与华裳也熟的。/p
“华裳姐姐”琪彤点头行礼,神色谦卑恭敬 自姜氏死后,她背后无人撑腰,背后无靠山在这深宫之中见面都没人给三分礼 华裳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虽厉害可如今见了她落魄也不愿再踩三分。/p
只不冷不热的道:“隋王妃在殿内呢” 琪彤顿时面露欣喜,越恭敬:“是,谢过姐姐” 华裳心里只有伽罗一人,说完又开始后悔,但见被榻娘抱在怀里用斗篷裹住的大王子,她脸色越阴沉,也不应声直接带着几个宫娥往灶房走去 。/p
伽罗换了裙裾,坐在殿内看书 琪彤等人带着大王子进来 那小孩难的出来走动走动,爬被风惊着了,就拿了斗篷层层保住,伽罗只能看见小孩的脸 长得却是肥肥的可爱,眼睛像青蛙眼一样,圆鼓鼓大大的溜溜转等被邹氏解开斗篷后,那小肉墩似的身子好神在在的坐在地板上,一双大眼和她溜溜对望 。/p
“这是母亲”邹氏指着伽罗低声对小孩说 小孩张着嘴流着哈喇,很是陌生 “有六个月了”伽罗问 邹氏反应过来,连忙磕头回道:“回隋王妃,大王子有六个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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