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把世子给奴婢吧。”乳母上前说。伽罗忍着眼泪,把孩子送入她怀中,侧过身将泪花擦去。转过头去正看小儿已经在乳娘怀中满足的吃上了奶。门外有声响惊动,虞世基似乎听到了声音转过头去。是杨坚。/p
“隋王怎么回来了?”虞世基连忙迎出去。杨坚铁衣而入,带着一身的寒气,在门被拉开的同时,他的眼睛就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伽罗,你醒了?”他落了东西,赶回来的路上听说她醒了。伽罗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孩子身上。/p
她的世界太小,挤不下太多的人。孩子胃口不大,吃了饱,杨坚将他抱入她怀中。似乎是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小世子似乎在找杨坚。杨坚说:“伽罗,他叫阿广。”“杨广。”他重复这这三个名字。/p
伽罗咧了咧嘴:“广,阿广……”她低声呼唤,转过头心满意足的对他说:“这名字取的可真好。”杨坚将母子两人小心的拥入怀中。“夫人!夫人!”门外忽然传来了大喊。/p
小阿广一惊在她怀里咿咿呀呀的大哭出声,伽罗手慌脚忙赶忙去哄他,阿广仍旧哭个不停,她没办法了,焦急望他。杨坚把他从她怀里抱入怀中,上下低声哄着。虞世基心惊胆战的看着他慈父的一面,眼中是惊恐万分。/p
“还不将人乱棍打死!”杨坚抽空狠狠瞪去。虞世基慌忙从地上爬起,拉开门,门外金吾卫涌了进来,虞世基负手而立,双眸阴沉:“还不将李昺拉出去乱棍打死!”撕拉之间,华裳从廊下走来。“慢!”/p
华裳走近一手压在李昺肩上,一手护在他身前。李昺惊惧的颤抖,哎哎喊了一声:“姑娘。”虞世基皱眉,目光阴测测的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是隋王的意思!华裳你敢拦!”/p
“不敢。”华裳低头敛目微微一俯,稍后起身直视于他笑道:“万事有始有终,大人在何地拘人华裳皆不敢拦。”她话锋一转:“只是大人要知晓,李昺一是这个宫的人,二大人若要在这里拘人可是要问过夫人的意思。/p
难不成大人根本就没有将夫人放在眼中吗!”无视君上可是重罪,这一定大帽戴下来就是虞世基也压得抬不起头了。一年前是他选华裳入宫侍候夫人,那个战战兢兢的姑娘如今已是不卑不亢敢于他对峙了。/p
不,虞世基摇摇头,不,与其说她的果敢,不如说她背后站着夫人。投鼠忌器,他也不得不给华裳几分面子。虞世基想至此,再抬头时面色已是带了七分的笑意,他往前跨上一步,笑道:“要抓拿李昺非我本意,是隋王的意思。/p
虞世基敬重夫人,只是如今李昺惊扰了隋王,此罪不得不罚,待我将李昺押下,等隋王离去再归还可成?”李昺只要落在他手里,他就能翻供,届时就算夫人再如何审问,于此事上隋王就可以撇得干干净净了。/p
“来啊!”“有!”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拍的亲兵,提刀握拳侍立。虞世基高举手:“将李昺押下严加看管。”“是。”兵士应声而上。/p
李昺惊慌失措,慌乱之下忙抓住华裳的裤裙哀哭:“姑娘,姑娘,求您看在画扇姑娘的面子上,让我见见夫人!画扇姑娘有危险啊!”士兵齐手要将他拉下,他挣扎着不断反抗。华裳眼睁睁的看着他快被拖下,狠心一咬牙上前。/p
“姑娘。”虞世基在身后叫她。华裳停住脚步。“隋王可在里面。”他走到她身后,用众人听不到的声音低低的说。选择护住一个小小的金吾卫,为此得罪主上,还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姑娘是个聪明人,想必应该知道其中的道理。”/p
虞世基笑道。华裳白了脸,面露痛苦看着李昺被脱下。今夜月色浮动,积雪沉沉,那晚画扇姐姐面带羞涩和懊悔神情还不断浮现在她面前。一年多来的朝夕相处,画扇为夫人的尽心尽责,以及夫人的姊妹之情,华裳抬起头了头,望向天上的一轮圆月,眼神含着一抹坚定之色。/p
虞世基心中暗道不好,快道:“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可都是为了你。若是画扇回来,你在这里还会有如今的地位吗?可若是画扇回来,只怕你在夫人眼中什么都不是,宫里谁还给你面子看!得罪了隋王……”/p
虞世基看着华裳跪下,朝着里头拜了又拜。小世子嘤嘤的哭声不断从那扇门内传出,透着暗黄色灯光的纸糊的那扇小小的木门。“华裳!”虞世基气急败坏大怒。华裳拜而起,从未有过的坚定:“夫人!李昺有要事禀告,事关画扇姐姐,还望夫人亲自过问!”/p
伽罗的目光从小世子身上缓缓移到了木门之上,张了张口:“来人。”宫娥应声上前,俯身所问何事?杨坚抱着小儿,眉头微微皱起:“伽罗。”/p
杨坚语气中含着不悦,他不愿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扰乱他们夫妻之间的和谐,况且伽罗还在病中。伽罗回看他,却是对着宫娥一字一句道:“叫人把李昺拉进来,我要亲自过问。”“我不允。”杨坚声音骤大。/p
小儿刚安抚下的情绪立马爆炸,蠕动着粉色的小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杨坚心疼,连忙低哄,一边抬头用斥责的目光问她:“伽罗,你定要如此吗?难道阿广还不如画扇重要?”“画扇也很重要。”伽罗说。“好。”/p
杨坚不欲与她正面起冲突,现在,只要在她的问题上,他愿意为她耗费更多的心思去解决。他说:“伽罗,阿广哭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