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身处险境,就让其他人的儿子身处险境吗?伽罗犹豫着,勇今年不过刚满周岁,因她怀孕的缘故,杨坚对这个孩子并不上心,连周岁也不曾开过席,只是赏了几个东西就没了。“再说吧。”她低声道。/p
杨坚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我已经定好了,差不多过几日就要准备走了。”说罢,道:“也未必是你想的那么糟糕。”去长安,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被扣下来当质子。/p
当年杨坚这样的手段可没少用,最后质子的命运要么死要么一直颓废下去,等到放回属国也基本上是废人一个了。他的儿子,自然得是最好的。大雪飘飘,二人齐齐躺下倒也无话。/p
阿广被乳娘抱到隔壁的偏殿去睡了,杨坚躺在她的大腿上,两人这样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雪景。有经年没有这样好好的看雪了,他们都太忙,忙着算计别人,忙着互相算计。只是现在现越是寒雪之夜这样静静相拥的就最温暖。/p
“伽罗,你在想什么?”杨坚噙了一口酒起身看她。伽罗的视线还在小石上的积雪。“我没想什么。”“明日就出褥了吧。”他的眉色飞挑,这样的男人有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让所有的女人轻而易举的被他的男色所迷住,然后心甘情愿的做他的俘虏。/p
伽罗也不得不否认,看了这个男人一辈子也还是会迷花了眼,不知道阿广长大以后是不是也长这样呢?想着孩子,她多有对杨坚也了些许的纵容。这个时候,伽罗身上的冷硬会稍稍收起一些。“嗯,明天。”她笑道。/p
杨坚眼眉飞的挑起,双眸精亮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里面不是什么,是盛满了欲。火他拉着她的手深入自己的胸膛。伽罗任由他牵引着,直到他嘶——的一声,有些委屈的看她。她的手冰的可以。/p
“无妨。”杨坚邪邪一笑,吻上她轻笑的嘴唇,似红艳艳的玫瑰。“我用自己暖和你的手。”他说。从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杨坚的眼神越的迷离,伽罗越的清楚。/p
低沉的满足声此起彼伏的从他喉结之处出,似乎与这魅人的夜色要融合在了一起:“伽罗,我忍不了了!”他牵引着她,带上顶峰。而她至始至终都是清晰的,观察着他脸上的一丝一毫表情。她已经再也无法去情动了。/p
可是她愿意给他带来欢愉,也是欢愉,仅此而已。两人再一次的没有同步,他走的太远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想去拉她上来,以为她还在原地,可回看去,她已经渐行渐远了。或许这就是人生的遗憾。爱别离,求不得的。“伽罗……”/p
一声低吼之后,他扑在她身上,情动到了极致。他不断的去亲吻她的脸,她的唇,用自己的热情去感染她的情感。“我好满足。”他舔、弄着她的耳朵:“只有你身上都带了我的味道我才会觉得我完全的有了你。”/p
即便她身体不适,他没有进,可这样的满足感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给予她的,只有伽罗才能给他。伽罗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杨坚的痴缠,总是会让她力不从心觉得疲惫,她真的很想再次去爱上,可是在尝试过后,她对他仅剩的也就只有——阿广的父亲。/p
他在她人生之中,早已经失去了丈夫这一角色。那下的雪,那融融的炭火,在很长的一段时日内成了杨坚最温暖的回忆。 许多事完全不用伽罗去考虑,离去隋国前往长安的一切他早已安排的妥妥当当。/p
临行前一日,杨坚为阿广办了满月酒,为他来的这个世界而庆祝。伽罗也出了月子,褪去了宽松的坐蓐服,换上精致有腰身的裙裾,暗紫色的华丽服饰曳地长裙,底下绣着江河滔滔,上面是暗纹图案云,凤凰于其翱翔。/p
每走一步,光滑的锦缎都在夜色的灯光下流波似的闪耀;每一个回,她头上凤冠都珠光宝气,璀璨无比。伽罗由杨坚携手,在万众瞩目之中一步一步蹬上了庆台的阶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称颂声澎湃的,汹涌的强烈刺激着她的耳膜。/p
阿广由娘抱着,惊醒了,哇哇大哭。他人生的第一个庆典就是在他此起彼伏的哭声中拉开了序幕。此刻的杨坚是满足的,他拥有贵子,为此他特地请来了面相师。/p
在酒酣热饮过后,伽罗依靠在宝座上,微红着双颊迷离的看着座下的人生百态。这种感觉真好啊,权力蛰伏在其中,欲主导着一切,难怪杨坚是要称王的。“伽罗,伽罗。”杨坚唤她。伽罗侧目而去,微侧着头,还拿着酒樽。/p
美酒晕染了她的两颊,带着绯丽的色彩。杨坚微微一怔,牵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伽罗,隋国有一个叫安伽陀的面相师,相面极好,我欲为你与我儿面相。”面相?伽罗抚摸上自己的容颜。/p
当年她其实也面相过的,那还是杨坚离去后,她独自在乡间抚养丽华。耕田时偶遇一个讨水喝的老者,老者喝完水后,看了她的相貌连连惊奇,就有言:夫人样貌贵不可言,可当为一国之母。她笑的差点打翻了碗,又拉着丽华给他相。/p
老者道:姑娘空有帝姬之运,却无帝姬之命,福薄受不住。她当时只以为是玩笑,却不想多年后一语成谶,竟让她辛苦了一辈子。于面相上她是半信半疑,只唯恐今生又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