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说,此刻两人的结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开了。画扇望向了窗外。那儿,梨树下他们刚才站过的地方。裴矩已经走了很远了,远的她看不见去路和归途。“不要了吧。”许久她才低低的说。/p
勤政殿广场上,那时伽罗放风筝的地方,此刻站满了士兵,高头大马列队在前,杨坚立于。百度搜索见她来,杨坚下马。两人目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乳母抱着的阿广。/p
小孩吃的饱饱的,衣服也穿的暖暖的,再一摸小手热乎乎的。伽罗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枚荔枝大小的锦囊挂在他脖子上。“是什么?”杨坚站在她身后用,庞大的身躯似给这对母子投下一个强壮的庇护。/p
伽罗略微回头,但目光终究还是不舍的落在阿广身上,轻声道:“护身符。”她做娘的没用,整个月子都在病中,没能亲自去叩拜尊者为她孩儿求来是她的遗憾,所以只有派人去寺庙求了一封,还望佛祖开恩保佑她儿此生平平安安,永生永世。/p
阿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小红唇蠕动着,柔软白胖的小手抓牢了她低垂下的长。“伽罗。”他声音刚落,远处战鼓声鸣。这个时间启程是安伽陀特意挑选的。杨坚很迷信这个。/p
伽罗眼眶中慢慢蓄满了泪水,忍痛从阿广手中抽回长,拉扯间几丝长被扯断,攀在小孩的手指上。画扇从她身后走出,自乳娘手中抱过孩子,伽罗说:“画扇,以后你待他,就像要待自己的亲子一般。”/p
画扇小心的拽紧了孩子的手,郑重的点了点头:“夫人放心,画扇此生只有他一个。”一个孩子,于情爱上她是不愿再尝试了。/p
此去长安,山高路远,她不知几时才能归家,归家的时候或许阿广会认人了,或许他会爬了,再或许会喊娘了吧。她事事都为阿广考虑清楚了,留下画扇就是留下半个自己,画扇会是一位好母亲的。/p
“走吧。”杨坚推了推她,伽罗笑着昂起头,看了一眼最后的隋国天空。天色蔚然,无云,那样好的时节,连风也是暖的,她跟着杨坚蹬上马车,挽起长帘,华裳牵着勇走了过来。那小孩又有个月没见了,已经会走路了,穿着绛色的宽袖礼服,颤颤巍巍的往地上一拜,双手作揖:“儿,儿臣勇给父王,母妃请安……”/p
他也不过才十六个月吧。那样小的孩子,她招手让他过来。华裳欣喜的推了推勇,勇很是恐惧的望着上面高高坐的夫人,还有夫人身边那个面目冷漠的男人。华裳说,那是他的父王和母妃。/p
母妃还为他生了一个小弟弟,是隋国的世子。勇其实还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可小孩敏感,他能察觉到两个人眼中并未见他的欣喜。“大子,快去啊。”华裳着急的推了推他小小的身影。杨坚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冷漠道:“时辰到,启程。”/p
虞世基躬身弯腰,尖声高喊:“启程!”一声传着一声,一声借着一声,在宽大的广场内传了很远很远。杨坚最后一刻紧紧拽住了伽罗的双手,隔着长帘的薄纱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在她耳畔呢喃:“伽罗,别怕。/p
不日我们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你和阿广去放风筝。”“好。”他的慈爱永远只给那个小孩展现,他的柔情也只为了眼前这个女人。杨坚下了马车,路过勇身边时,华裳紧张的推勇说:“大子,这是你的父王,快快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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