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拗不过国公爷,才提了亲,哪成想,最后国公爷竟为了伽罗痴情至此。
这都多少年了,总算带了个女子回府。
“老夫人一片苦心,国公爷虽然不说,老奴看着,他也是记在心里的!”凌妈妈宽慰道。
“我现在就想等着抱孙子,等有了孙子,他要怎么守着,我都不管了!哎,回头让孙大夫来给这小丫头看看!”
孙大夫是京里有名的坐堂大夫。
“说,说是已经请了御医过来了!”凌妈妈迟疑道。
“哦?”铜镜前的向氏惊愕地转头看着凌妈妈。
此时沅居院内,独孤伽罗模模糊糊,觉得头疼,嗓子干裂的疼,“绿蚁,绿蚁,水,水!”
“姑娘,水吗?”
边上候着的两个丫鬟忙起身倒了温水过来,便见独孤伽罗睁了眼,扶着她靠在床上,就着手喝了两盏。
独孤伽罗皱着眉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丫鬟妆扮的人,“你们是谁?”
“奴婢珍珠!”
“奴婢玲珑!”
“啊?这是哪里?”独孤伽罗忍着头痛,看了一眼这屋子,并不是青玉楼的样式,她在哪里?
“回禀姑娘,这是杨国公府的沅居院!”自称珍珠的姑娘道。
“国公府,沅居院?”
厢房内珍珠和玲珑正陪着独孤伽罗,房门忽地“吱呀”一声开了,接着珠帘被掀起,露出一张芙蓉面,团团的大眼,十分灵动。
及至从珠帘外走进来,独孤伽罗才发现,虽也是丫鬟妆扮,却与珍珠、玲珑又有不同,梳着元宝髻,簪着一支玉叶金蝉簪,上身是窄袖银枝缠花直锦袄,下着了身六幅罗裙,腕上还套了一对绞丝金镯。
看着竟像个小户家的小姐,独孤伽罗想着,爹爹要是还在,她估摸也就是这副行头。
“秋潭姐姐过来了,姑娘已经醒了!”玲珑起身接道。
珍珠见独孤伽罗也望了过去,笑道:“姑娘,这是沅居院的秋潭姐姐,专门服侍国公爷的!”
所以是贴身侍女?通房丫鬟?
秋潭近到床边,见独孤伽罗果然醒了,笑问:“姑娘可有什么不适,这一睡,已有四五日,不知姑娘家人在何处?”
“家?”独孤伽罗看着笑得月牙弯弯的这个新进来的姑娘,却莫名觉得她眼角有一股凛冽之气!
“国公爷怕是知晓,这位姑娘不若去问问国公爷?”独孤伽罗初醒,声音软绵,这一句,却是举重若轻地还了回去,划在了秋潭的心上。
秋潭面色僵了一下,瞬间又笑道:“既是如此,我一会转告一声老夫人,姑娘先歇着,晚间老夫人怕是会派人来请姑娘!”
呀,这是要拿老菩萨来施压了,可是独孤伽罗并不买账,看着秋潭不耐地“嗤”了一声!不再理她,垂着眸子玩起了床上垂着的一对宫绦。
这秋潭摆明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呢!大家里的丫鬟也就这么一副样子,滑奸讨巧的,她又不在这里长待,犯不着忍着!
珍珠和玲珑见这位姑娘这般不顾忌秋潭姐姐的脸面,不由都噤了声,也不敢看秋潭。
秋潭气的脸通红,忍着气对珍珠、玲珑喝道:“好生伺候这位姑娘!”转身便往外走。
独孤伽罗在青玉楼待了八年,也耳濡目染了不少,见珍珠乖巧,向她问道:“我这被嚷的头疼,国公爷此时可在府里?”
珍珠小声道:“回姑娘,国公爷去宫里了,不知什么时候回!”说完,又忐忑地看了眼侯在珠帘处缓了步子的秋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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