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向氏看着板着脸,却一本正经地逗乐她的儿子,心里的郁气顿时散了泰半,摆手道:“别和我说这些好话儿,我问你,那姑娘,你娘我能不能掌掌眼?”
向氏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可是,在场的丫鬟婆子都低了头,老夫人和国公爷脾气都拗,每次向氏这般要过问儿子的事,母子两个便要闹得不欢而散。
杨坚略顿,见娘亲眼神坚定,不似只是被丫鬟哄骗过来的,默了一会,道:“好!”
一旁的秋潭要贴过去也要扶着向氏,被凌妈妈狠狠瞪了眼。
只得讪讪地回了身子。
不一会儿,众人便走近了东边的厢房,凌妈妈一进来见到独孤伽罗,心下微惊,沅居院一共有五间正房,这姑娘住的是正院的东边第二间厢房,八年前给国公爷备的婚房,是第一间!
竟然在国公爷心里,已经有如此地位了吗!
独孤伽罗猛一见到一个彩绣辉煌的妇人,头上戴着一顶金丝八宝攒珠冠,又戴着宽边绿宝抹额,体态微丰,神情温柔,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有些眼熟。
“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福寿安康!”
几乎是本能,独孤伽罗对着向氏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动作间犹如行云流水,一看便是大家贵女才能有的仪态。
向氏眼前一亮,忙扶起独孤伽罗,携着独孤伽罗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回,笑道:“好一个标致的女娃儿,是个懂规矩的!”
说着,就势将手上的深蓝色松石手串往独孤伽罗腕上一套,笑道:“留着玩!”
“这,这,伽罗不敢拿,您家公子救了我,已是大恩,伽罗实是不好再拿老夫人的东西!”独孤伽罗被这夫人的热情瞬间吓到了,这见面礼给的也太豪爽了一点!
她可是见着老夫人从她自己手腕上捋下来的,这便是不贵重也是个稀罕物。
孰不知,向氏盼着儿子开窍已有多年,几乎成了一块心病,这么会儿,在儿子的院子里见到一个陌生的姑娘,心里的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杨坚微微咳了一声,独孤伽罗看过去,以为有什么暗示,却见他神色未动,不过这么一会的功夫,那手串又套在了她手上。
老夫人笑呵呵地道:“你这孩子,看着身子单薄,又遭了这般祸事,安心在府里住下,没事就去我院子里陪我唠唠嗑,其他的,等养好了身子我自给你做主!”
说着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独孤伽罗听着话音,觉得这夫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一时有些窘迫。
等送走国公府老夫人,独孤伽罗摸着手上平白多出来的手串,忽然觉得无道子小时候给她算的卦还是有根据的,自个可真是福缘深厚,这下子,回去的钱便算有了!
送走娘亲回来的杨坚便见到屋内的小人儿,对着手腕上的手串傻笑,颇为稀罕的样子,想着自家库房里,似乎还有不少这些东西。
沅居院书房内,杨坚把玩着寿山玉石,问苏威:“可查明了?”
“爷,都查清楚了,说来,其实我们和这位姑娘八年前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哦?”杨坚一怔,看向苏威。
“爷可还记得当年您的马在宁安,差点撞到了一个布坊的小女孩儿,当时小的还和您说,当真稀奇,这孩子竟一点不哭不闹的,镇定得很,回来时我们去找那户人家赔礼,却不见人了,店面也转让了!”
杨坚摩挲着玉石,八年前,原来她是真的见过他。
“接着说!”
苏威又将独孤伽罗在青玉楼的日常大致禀报,末了道:“小的还查出,昭国夫人身边的人去劫过沈姑娘,被青楼里的打手救下,现已死于狱中,貌似是出于青鸾之手!”
“看来我是低估白薇萱了!”杨坚一想到这个白丞相家的前二小姐,现肃王家的次媳昭国夫人,便有些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