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素被关在偏厅里,窗户和门全部都关了起来,一丝光线也没有透进来,屋子里面昏昏暗暗的,她就坐在椅子里,撑着额头,呆呆傻傻的。
其实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第一次在野外,那些野狗喂了药去伤人,她都是用尽了心机,将自己的嫌疑摒除在外,可即便是那样,楚云亭还是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阵子,她也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院子外面,明里暗里监视的人更多了,所以这一次动手之前,其实她也深思熟虑过,到底应不应该动手,值不值得博一把……
可自从那天女人来试过婚服之后,她无论如何便坐不住了,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得意的样子,她就好像撕心裂肺一样的难受。
所以她想要这个女人死!
最好是让她满怀希望的踏进王府之后,却发现自己没命来享受这一切,那才快意!
可是没想到,百密总有一疏,计划的那么周全,最后还是却被人抓住了把柄。
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俯视她,那种给人看轻的滋味,低三下四的滋味,将她这十几年来,所有的高贵冷然都狠狠的踩在脚下!
可她不过是一个乡下长大的女人呢,不读四书,不通礼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秀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顺藤摸瓜的,查到了她的丫鬟。
还有上一次,也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手持一柄剑,砍杀了四五条野狗,那可是喂了药的狗,寻常的一个大汉都不一定能杀了两条,她一个人,杀了五条!
何其叫人心悸的实力!又何其叫人不可置信的聪明头脑!
她闭上眼,重重地叹口气,终究是棋差一着,老天偏偏就是眷顾那个女人,她也没有办法。
但此刻坐在这里,她也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即便被发现又如何,又不是她亲手下的毒,顶多是惩治思思,治她个督察不严之罪。
况且她还是白府嫡女,看在白府的份儿上,他们也不敢把她怎么着!
她大婚之日闹的这一场,她受的那些晦气,终归是要苦苦咽下去的!有多么剌嗓子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想到此冷冷的哼一声,端坐如常了。
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个在她身边呆了十多年的丫头会是什么下场,在她眼里,那也不过是一条养的比较好的狗罢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已经传到了王爷和楚云亭的耳朵里,招待女宾的赵雪词自然也听说了,他们各自都派了亲信,在后院观察事情的进展结果。
当得知新进门的主母,妥善的将此事查了清楚,将凶手都揪了出来,严加看管之后,楚云亭舒了口气。
还在一旁喝的已经有半醉的王爷,脑子里却是想着这个女人果真是好生厉害,初进王府第一天大婚之日,出了这种事,一点儿也不惊慌,反而是思绪缜密,处事果敢,这件事查的很不错。
也是头一次,他对这个女人有了改观,不过想想也是,若是稍微胆子有点儿小一点儿的,脑子里没点儿东西的,也不敢再上一次翻到王府的院墙,拿刀挟持他的侍卫,想到此,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毕竟那白府的嫡女,看起来是那样的高贵,出身优良,可那又如何,背地里唆使下人下毒,居然还被人抓了出来,手段已经落了下乘不说,可见脑子也不够用。
像她那样的,自视甚高却办事不力的,即便是做了儿子的妻子将来恐怕也不能做个贤内助,反而会闹得家宅不宁。
这么一想心里就通畅了,举起酒杯来招呼着前来的宾客大口喝酒。
赵雪词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儿媳不动声色便将凶手揪了出来,心里更是满意,她就知道儿子的眼光不会有错,也只有王爷那个混蛋,只以貌取人。
这一次看他以后还敢对儿媳妇有什么微词!
沈玉吃了午饭已经半下午了,喝了口茶之后懒懒的靠在榻上不太想动,今天上午闹的那一番事,到底是让她很累。
一旁的红叶放下了手中的剑过来给她捏肩,一边好奇的问:“夫人,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那丫鬟是说谎的呢?你就那么确定,真是思思,然后让奴婢,去弄什么假鞋印儿啊?”
说到这里,红檀就想笑,站在一旁看着闭目养神的沈玉幽幽一笑:“红叶,这你就不懂了,喊打喊杀咱们在行,可能这些后宅争斗啊,咱们两个是绝对不如夫人的!”
“夫人既然让你去准备那个东西,就必定是她有十足的把握,对不对夫人?”
沈玉闻言轻轻一笑,睁开眼看着她们两个:“还说呢,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就被毒死了!回头得好好的奖励你!红叶也得奖励,办事很靠谱!”
“不过自然成事儿的把握是有的,却没十分,但七八分至少是有的,你们好奇我怎么就确定是思思呢?那是因为在那个丫头指着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的身体一僵,指尖握紧,垂下眼眸,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这些微弱的表情都能够代表当时一个人的心里,这说明她是真的怕了,若是她心里没鬼,自然就不会这么紧张。”
“让红叶你去弄那脚印儿,也不过是为了炸她们!而谁知道她们主仆串词串的那么好,脑子也那么笨,居然就真的信了?”
沈玉说着无奈的笑,“他们也不想想,那天又没下雨,地上又没泥巴的,怎么可能会落下脚印来?说到底,这阴谋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