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汐听着叶城主和御亲王的对话，忍不住泪流满面。
楚灵汐穿过院子，到了堡内。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是回忆。
她瞧着这般平和幸福的生活，却只能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只能看着，融入不了。
可这样幸福平静的生活，却……
楚灵汐每每想到，便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有些回忆，只有接触到了才知道有多痛心。
她看过一切，却也带不走任何东西。
这里，是属于天泪城的记忆，是幻境，却也是现实。
……
黄昏时分。
楚灵汐回到了街角，战千里已经等了许久。
楚灵汐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可战千里看她的模样，还是觉得很心疼。
他道：“世子妃，你没事吧？”
楚灵汐摇了摇头。
战千里又问道：“你可找到考题了？”
楚灵汐依然摇头。
她走过了很多地方，可所谓的考题，她没找到。又或者，她眼下心中、眼里都只有对天泪城的眷恋，也压根想不到考题一事。
“天快黑了，这天泪幻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战千里看着天色，对楚灵汐道，“你要冷静一些，眼前这些只是幻境，你不要太伤感了。”
楚灵汐点点头，道：“我们先出去找找吧，可能处在天泪城里，反倒看不出端倪。”
“说的也是。”战千里点点头。
两个人说着，便是顺着城中的石板街道往外走去。
天泪城处处是回忆，可即便离开天泪城，去了荒野，也到处是回忆。
自城门口走出去的时候，楚灵汐深吸了一口气，纵然眼中酸涩，也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太阳已经落山，四周陷入了沉寂，天开始黑了下来。
楚灵汐回头看了一眼夜幕中的天泪城，有一种处在梦中的感觉。
好像之前看到的都是一场梦一般。
如果不曾发生那一场劫难，叶煌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无依无靠。那她呢？她应该还是会陪在叶煌身边，但是，兴许也没那么护着叶煌了……
“我们的考题会不会是……冲破这场幻境啊？”两个人离得天泪城已经很远了，战千里突然问道。
楚灵汐疑惑的看向战千里。
战千里指了指天上，对楚灵汐道：“你看，月亮出来了，是十五。可是我们现实中的世界，才是初二初三的样子……所以，我们现在一直处在天泪城的幻境里，那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我们亲眼看着一切，却没办法融入，我们对他们而言，对整座城池而言，是外人。”
楚灵汐微微蹙眉。
的确，他们是外人。
十五？
楚灵汐想着，脸色却是一变。
“今天是十五吗？”她道，声音却是有些发颤。
战千里一愣：“这里是十五，可现实中不是……”
战千里话还没说完，楚灵汐变了脸色，却是转身朝着天泪城奔去。
“世子妃？”战千里一愣，连忙追了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楚灵汐突然变了脸色是为了什么，可拦不住楚灵汐，他能做的便是陪楚灵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