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安静,短短几秒的惊讶过后,是吵吵闹闹的哄笑和口哨——
“斯考特,你看上去真像一只呆头鹅。”
“话不能这么说,头儿确实很厉害。”
“啊,怎能不趁着这个好机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慨呢。前些日子,斯考特可是轻松赢了我几次。”
“是你太菜了。”
“别吵,别吵,我看头儿刚才那一剑很有门道。”
……
年轻人的性子就是活跃。有人带头鼓噪,各种嘲笑斯考特、奉承格罗斯的话语不绝于耳——不过闹归闹,从刚刚两人交手的那一剑中,有人已经隐约看出了一些东西。
因为真实物质位面普遍存在的杠杆原理,长剑的强剑身更为坚固、有着更强的力量,而弱剑身却有着更大的杀伤范围和更快的移动速度。
格罗斯近身利用强剑身荡开了斯考特的弱剑身,随着受迫之下防御姿态的变形,格罗斯果断抓住了斯考特的破绽,以一个恰当的距离,挥动剑锋直指对手的要害——
这是步伐与武器的结合,它不属于任何的剑术,但本质上,它又存在于任何的武技之中。
很快有人打着招呼,两两切磋起来,不过对比之前格罗斯与斯考特的交手演示,倒接近于一出滑稽的舞台剧。
木剑舞成了乱棍,而那种凌乱的步伐,更像是一种马尔韦人的传统——
据说,在那个由若干商业城邦组成的国家,每到一年之中重大的节日,人们总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纷纷涌上街头,手中摇着挂满红橙黄绿蓝五彩流苏的长木棍子,载歌载舞。
格罗斯捂着额头,表示自己快要看不下去了。
“头儿,你常常说每个人都应当有一把自己的合手武器,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吗?”
放下了长剑,并没有对于同伴们的取笑作出过多不必要的理会,斯考特来到了格罗斯的身前。他抬手挠了挠脑门,像个谦虚的学生一般对着格罗斯问道。
强剑身与弱剑身,格罗斯以前曾经说过这些东西,不过当时大家并没有太多在意——
那个时候的格罗斯还是一位未就职的平民,虽说其实力在野狼盗匪团内处于数一数二的位置,但是绝没有眼下这般的一支独秀。
对比其他人,格罗斯与斯考特的实力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所以,论起剑术上的交流,两人容易找到更多的共同话题。
格罗斯点了点头。
像是战士这一类职业,武器就如延伸的手臂,如臂指使,这是剑术进阶一个最基本的要求——
事实上,除了某些通过特殊手段强行提升实力的人物,大多数的就职者,都有着与战斗等级相匹配的经验和技巧。
在中,战斗这一方面,大多数的技巧并没有体现在人物的面板上——
这种设定一方面赋予了游戏更高的自由度,而另一方面,则让某些运动神经缺乏的土豪多出了一份憋屈。
就算手握史诗级大砍刀,那也得砍到人才有伤害。
中各个职业流派有着完善的战斗平衡性,到了游戏的后期,只要装备档次的差距仍然控制在某个范围之内,战斗的胜负往往有着难以预测的可能。
“熟悉手中的剑,对待它如你最亲密的伙伴。”
格罗斯引用着游戏中新手村某位npc的原话,他将这柄制式长剑递还给了斯考特,两人沿着矿场中央平地的外围缓步行走——
若是从天空的视野朝着地面一眼望去,树木环绕的诺戈群山中可以在这儿看到一大片与周围迥异的景色——
这儿是安普顿矿场,因为多年矿石开采的缘故,附近的山体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山坡上裸露着大片光秃秃的灰褐色的嶙峋岩石,连杂草也很难看到半根。
矿场的建筑相对这些山坡而建,而顺着山坡中盘旋的数条小道继续走去,便是一条条黑漆漆的矿洞。
沿着盘旋蜿蜒的小道,有几条相对宽敞的矿洞,已经被盗匪们改造成为了居所和仓库。
“剑术一途,不仅依赖日常的努力修行,战斗的感悟也是非常重要。”
格罗斯说起大道理来像模像样。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极少数一些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但更多的强者,无一不是日复一日积累,最终踏上了实力的顶峰——
而在这其中,并非一条一帆风顺的坦途。
只是有些事情,格罗斯现在并不打算就此说了出来,以免打击大家的信心和热情——
这个时候,身边的年轻人纷纷开始了日常的武技修行,格罗斯与斯考特停在一块半人多高的鼓凸的灰色巨石之前,他望着这些富有活力的身影,也许身为盗匪,他们原本的命运注定了不幸与悲剧,但是格罗斯从来都没有过就此屈服的念头。
纷争之世,实力决定了一切。
他很清楚历史的脉络,眼下处于新月之年的最后一月,自此伊始,千年王朝的余晖正在徐徐落幕,历史揭开了波澜壮阔、汹涌澎湃的新的一卷——
出身盗匪并非什么可耻、不可原谅的罪孽,唯有弱小,才是身处这个乱世最大的原罪。
战火连绵、群雄并起,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头儿,要是大家全部完成了就职,或许我们可以更改一个名号?”
“更改名号?”
格罗斯疑惑问道。愣了片刻,他回忆起来,他似乎曾经无意说过这么一次,只是没有想到,斯考特这小子的记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