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惊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战争已经开始了?
联系到弗雷德和大半支磐蝗焕吹酱说兀骑士们不禁有了猜测,只是他们并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而是用目光齐齐注视着弗雷德·沃尔夫。
“都起来吧。”
弗雷德说道。他的视线望着东部,从翠鸟森林边缘的这一处望去,远处的原野一望无垠——
翠鸟以东,正是地势平缓的繁花之野。这一区域不再像诺戈群山那样,有着崇高险峻的山岭,而是大片大片灌木和桦木林地。
“恩萨达地区,征召了大量的佣兵,已经聚集于银叶森林一带。”
“啊,那位伯爵大人?他是想要干什么吗?”
已经有骑士不由生出了疑问。北地这些领主之间虽然偶有摩擦,但像是这种双方拉开旗鼓的架势,在诺戈最近的这几十个年头里,却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非常清楚恩萨达,那一地区的重装步兵军团在整个王国之内都算赫赫有名。只是在“雾松战争”中,那支军团承受了极大的伤亡,至今仍未恢复元气。
恩萨达居然还有底气挑起战争?那位伯爵大人到底怎么想的?
佣兵?佣兵那算什么东西?
面对强大的牛这些缺乏组织的乌合之众更像是炮灰一般的存在。爆发于551年的“雾松战争”早已证明,对于战争而言,炮灰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砍脑袋还算一个力气活,毕竟人的颈椎硬得有些硌刀子,但是他们这些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骑士,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似乎是看穿了这些骑士的疑惑,弗雷德继续说道:
“据说,那是一群来自马尔韦的佣兵。”
“我听说过他们的名声,这一次的敌人,也许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
康伯伦答道。
收到长子兰德尔败亡的消息后,这位中年骑士仍然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可这个时候面对弗雷德·沃尔夫,他还是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相比于剿灭盗匪这件事情,战争,对于他们这些骑士来说,显然重要了许多。
孰轻孰重,他把握得相当清楚。
一听到“马尔韦”这个名字后,骑士们的眼神变得复杂,有惊讶、有好奇、也有兴奋的跃跃欲试……
自从紫荆之年的安得文多战役之后,马尔韦的佣兵在与雷卡特人的一场场惨烈战争中挣得了偌大的名声——
相比之下,埃兰特的佣兵对比他们的这些同行,就如玩过家家游戏的小孩子一般。
在那个商人和佣兵的国度,有着众多的大型、超大型佣兵团,他们的人数与规模,少说也有数千人、甚至万人——
其中觉醒层次的力量自然是大有人在,有些佣兵中的强者甚至名声在外,连诺恼庑┢锸棵牵也是偶有所闻。
康伯伦曾经听说过安得文多战役的不少事情,他不禁有些好奇那些佣兵组织的名字。
不过弗雷德并未开口提及,他也闭口不言,沉默了下来。
两批骑士汇合、重新聚拢队伍,他们没有返回临时营地,而是顺沿拉鲁河,直接前往了繁花之野。
沿途气氛安静、严肃。
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骑士们偶尔低声交谈,康伯伦终于从另一位骑士长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新年祭的三天前,也就是新月之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日,北地诺戈的贵族们在塔伦召开了联席会议,出席者有王室公主萨曼莎·埃德温、塔伦伯爵萨瓦伦·沃尔夫、卡尔萨斯伯爵马多克·柯林斯、安茹子爵、瑟里斯子爵等等,唯独的,当事者恩萨达方面,只是派出了一位代表。
一个女人,她的身材和美貌极为惊人,她有着一头漆黑的如瀑长发,当她穿着一件红色的丝质长裙出现在会议上时,所有的贵族都怔住了——
贵族们并不缺少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来到他们的面前,即使如卡尔萨斯伯爵马多克·柯林斯有着五十多岁的年纪,也是不可避免的心跳加速、嘴唇发干。
她自称“安娜”。
当贵族们举手通过银叶小镇的归属裁定后,这个女人从会议上坐席上翩然而起,富有磁性的声音掷地有声:
“这是一场卑劣的、可耻的、被某些人所操纵的会议,恩萨达无法承认这一荒谬的表决结果。既然你们以阴谋来针对一位王国的领主,我们并不介意,回应以反抗的战争。”
说完,她在侍卫的陪同下款款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一大群老少贵族目瞪口呆。
萨曼莎忧心忡忡,望向了列席旁听的弗雷德,弗雷德看向了他的父亲,萨瓦伦·沃尔夫,紧接着,这位塔伦伯爵与卡尔萨斯伯爵马多克·柯林斯视线交汇。
什么时候,恩萨达的骨头变得这么硬气了?
经历“雾松战争”以后,恩萨达的军事力量早已极为孱弱,比起瑟里斯地区遭受重创的阿弗拉迪家族,并没有好上多少,恩萨达伯爵洛克·兰伯特,他何来这么大的底气?
战争?
战争从来都是政治上的一种手段,会议桌上得不到的,那就用刀剑去取。何况,当下的恩萨达又缺乏足够的力量,像是塔西亚人那种硬石头没有多少人喜欢去碰,但是软柿子么?
自然是乐得去捏。
王室、塔伦和卡尔萨斯已经在暗地里达成了利益的媾合,这一下子,连出手教训那位伯爵的理由都有了。
目无王室、意图反叛。
除开萨瓦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