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克市,后来成了一个世界著名的地下交易中心。
这个地方盛产两种特产:
人口贩子和“国际女郎”。
上辈子鄂苏国还出过一部电影,专门讲述“国际女郎”这个群体,努力融入正常社会,却由于斩不断的过去而导致惨烈失败的悲剧故事。
姜英秀之所以突然之间想起来这件事,还是多亏了这个浓妆艳抹的金发女人。
其实姜英秀本来是用意识力“看”的,并不能看清楚她身上这么多的细节。
然而,他们说话的时候,提到了几个词汇,恰好是在那个电影中出现过的。
姜英秀上辈子看那部电影的时候,可是为女主角流过许多眼泪的。
而姜英秀的苏语只是刚刚开始学,听到的很多句子,都有听没有懂,跟鸭子听雷差不多。
好不容易遇到了熟悉的、还有着深刻印象的词汇,怎么可能不调动全部的脑细胞?
结果这一挖掘,就一下子挖掘到了上辈子的记忆。
而后来她也看到过相关的新闻报道,米斯克市,很奇怪地成了一个世界著名却一直没有被打掉的黑色交易中心。
这就有点类似于东南亚的金三角。
世界著名,却无能为力的犯罪行为集散地。
姜英秀想起来了这些,就确定了,这帮家伙把自己绑架来,估计想要的不仅仅是劫财那么简单了。
首先,他们可能会把自己当成肉票,希望赚到一大笔赎金。
其次,他们很可能会把自己卖掉。
就像那些“自愿”、“主动”、“自由选择”的所谓“国际女郎”一样,经历几年、十几年甚至更久的奴役,然后如果运气好,方能有机会重获自由。
但是,即便真的重获自由了,怕是也没办法真正重新回到正常的社会中去。
因为那些斩不断的过去,会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直到一个曾经泥足深陷的生命,真正的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不,也许离开之后,依然会背负恶名,直到这个生命,被所有人彻底遗忘。
……
姜英秀一时感慨,沉浸在伤怀又愤怒的情绪之中,不由得发出了一点声音。
紧接着她眼前一片光亮。
套住她的麻袋和捆绑她的绳子都被拿走了。
原来这间幽暗的屋子里,其实是开着灯的。
只是她之前被裹在麻袋里,眼前才没有光。
姜英秀的双手刚刚获得解放,就直接先揉了揉摔倒在地那些疼痛的地方。
“原来你醒了。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吗?”
姜英秀耳边响起一个音量适中的问话声,这声音竟然意外地很好听。
姜英秀扭过头去,意外地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年轻男人。
刚刚她把意识力放出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发现这个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面目平静地站在房间的阴影里,不出声的时候,真的十分不起眼,非常不引人注意。
她用意识力“探测”周围的环境时,竟然只注意到了那个态度张扬傲慢的女人和那个扛了她一路的大块头,也忽略了这个人。
而这个人黑发黑眼,长相平淡令人过目即忘,竟然对她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华夏语。
那么,这家伙又是什么身份?自己被抓这件事,真的只是坏人见财起意这么简单么?
姜英秀蹙了蹙眉,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脸迷茫。
那黑发黑眼的年轻男人,沉吟了一下,又换了东瀛语。
姜英秀能听懂几句,但是不能完全听懂,所以,干脆就很实在地表达出来自己的状态:
“听得懂一点点,但是不能全都听懂”。
那年轻人又换了棒语,姜英秀心下暗暗吃惊,脸上却依然茫然无措。
等到他终于停了下来,皱着眉审视着姜英秀的时候,姜英秀开口了,直接说了法语。
她上辈子在巴黎高师读了好几年书,课余时间也经常跟自己的法国朋友到处去玩,法语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
冒充一下法语国家本地人,也不是很难。
听到姜英秀的一口纯正的法语,那黑发黑眼的男人眼睛里的光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又兴奋起来,对着刚刚那个傲慢张扬的女人和大块头男人说起了苏语。
紧接着,他又转向姜英秀,用法语跟她聊了起来。
姜英秀恰到好处地表达了自己的不爽和无助:
“我只是来这里旅游的,正在欣赏风景……
不知怎么的,走在街上就遭遇了袭击。
然后我的头很痛,身上也很痛……
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你是谁?你可以帮助我吗?我的家人会感谢你的!”
黑发黑眼的年轻人轻声安慰了姜英秀几句,然后开始左一句又一句地旁敲侧击,探问姜英秀的家庭情况。
姜英秀注意到,他的头发有些卷,皮肤也很白。之前站在光线昏暗的暗处,基本上什么特征都看不出来。
但是这会儿看起来,这个人的相貌还是过得去的。
俩人聊了一阵子,姜英秀更加确定了他们的目的。
看她衣着不俗,身上有戴着值钱的首饰和坤包,一定是个有钱人,所以把她当做肉票绑来了。
然而,如果问不出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就没办法索要赎金。
这年轻人是个华夏人和鄂苏国人的混血后裔,不过他除了皮肤很白,头发微卷之外,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混血儿特征。
他的语言天赋很厉害,会说多达七个国家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