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到底是老宅的家事,跟三房的关系确实不大。
姜老太太会因为这个侄女就开始对姜大地伸出橄榄枝么?但是这件事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需要用到姜大地的地方啊。
就姜老太太那德行,说她会主动修复跟自己一贯看不上眼的三儿子的关系,还没有任何目的,打死她她都不信!
姜英秀腹诽了一阵,甩了甩头,甩掉了这些疑问。
这些事情,她其实也没有必要太操心了。养育子女,把三房这个小家撑起来,本来就是姜大地和沈春柳夫妻俩的责任。
她占了人家闺女的躯壳,不管自己乐意不乐意,总是沾了人家的光。所以,她费心费力地帮他们立起来,帮他们改善生活,帮他们养孩子,也是有这份还情的含义在里面。
但是,他们到底并不是她真正的亲人。
她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最为孤独的一个人。
不,她不是一个人。
而是举目无亲的一缕孤魂。
她不知她因何来到这个世界,亦不知她会何时离去。
正如她不知为何会有空间这么大的一个馅饼砸在她头上,这个馅饼最终又会不会成为一个陷阱。陷阱下头却不是竹签子、木签子之类的小玩意儿,而是万丈深渊。
姜英秀曾经拜托洪建设到帝京帮她打探祖父母和父母等亲人的消息,她提供了几个人名和他们的部分事业与部分履历,然而洪建设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竟然是:
查无此人。
前世她的父母这会儿应该跟她现在这个小身板的年龄差不多,嗯,她的父母要年长几岁。
但是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成年。
她的祖父母这会儿应该还在基层艰苦奋斗。
上辈子是因为经历了那一场浩劫,她的祖父母的同龄人和前辈纷纷凋零,他们后来才会身居高位的。
然而这辈子,他们竟然全都不存在。
就像是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这件事情让姜英秀很是困惑。又让她莫名地感到深深的痛苦。
就是那种原本充满了希望,突然又被希望彻底断绝给深深打击到的痛苦。
再加上,上次那个什么保卫局的陈二妹跟踪她的事情,让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她觉得,也许自己需要去帝京溜达一圈儿。亲自去寻找上辈子的家人。
当然,即便真的找到了他们,也几乎百分百没有可能跟他们相认。
找到了他们,对她这辈子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或者改变。
然而,她心里却不停地涌起这种冲动,总是按捺不住地想要去帝京一探究竟。
然而,短期内似乎没有合适的机会。
而且,姜大地和沈春柳夫妻俩,自打上次她比说好了的返程时间晚回来了几天,怕是不大可能再放任她没有任何靠谱的理由,就跑出去乱逛。
他们也不用做别的,只要到宋三斗那里打个招呼,她就开不出来介绍信。
虽然她伪造的介绍信基本可以乱真,然而这种东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假的用得多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时气低点,就暴露了。
姜英秀因为那个帅哥“陈二妹”跟踪她事情,总算是起了些警惕之心,意识到了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么漏洞百出。
空间之灵说过,空间可以对人的心智和意识造成影响,但是这种影响不是终生的,对不同的人,力度也有很大区别。
万一遇到一个对着她的事一味想要寻根究底的家伙,万一那家伙的意志力还格外坚韧,性格也还格外刚毅果敢,记性也还格外清晰明确她都有几分不敢想下去了。
姜英秀在家只待了短短一夜,既然家里没有什么大事,第二天她就又回到了饭店去上班。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姜英秀刚吃过午饭,帮着大师傅准备晚饭的材料呢,就听到张彩霞略带几分紧张的声音:
“秀秀妹子,你上楼一趟,苏经理那有人找你。”
姜英秀心中微沉,谢过了张彩霞就登登登上楼去了。
苏经理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不速之客。
其中之一是上回她见过的那个便衣男子,而另外一个,就是被她摔倒在地,然后还在人家胸口上跺了一脚的那个帅哥陈二妹。
这家伙,竟然不依不饶地追到这里来了!
这么看来,他那个证件上写的东西,多半是真的了?
可是这么个部门出来的人,又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跟踪自己呢?
姜英秀颇有几分困惑。
她进了屋,跟苏经理打了招呼,就静静地站在那儿,什么也没有说。
苏经理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是真担心自己跟姜英秀的私下交易被挖出来啊!
这事儿可大可小,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事儿如果被挖了出来,那么姜英秀给饭店供货的那些东西,怕是再也买不到了!
多么方便的一条线啊!
自打跟小姜同志建立起这个买卖,而且把她好说歹说劝到了饭店里来上班,他可真是省了好多事儿。
连出差奔波都少了不少,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得偶尔去一趟几个过去经常出差的城市,做做样子而已。
苏经理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拿了手绢儿去擦脑门上的汗。
姜英秀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原本自打她进来就没说话的那两个客人对视了一眼。
陈二妹先开口了:
“笑什么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