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一节阵法课,这是木辞今天来学院的原因,可能是唯一的原因。
学院月底大比基本上是比试修为,月中的时候,还有一次全学院阵法大比,也就是木辞阵法班上四百多人的比试,在木辞看来,这种阵法比试才是最有价值的,跟纯粹比试修为不同,阵法比试看的是阵法师对灵力的感知与操控,单纯的灵力修为在木辞这种阵法师看来,用处真的不大。
距离辰时的阵法课还有近两刻钟,木辞在学院里一路走来,上午的校园里,人并不是很多,作为旷课分子的木辞早已见怪不怪,深深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感受着空气中的天地灵气,脚下向阵法楼走去。
阵法楼在学院的西南角,周围是茂密的树木,以及凌乱的大石,路上有许许多多元素灵力破坏过的痕迹,一种另类的曲径通幽。
木辞所在的道法班离阵法楼并不远,虽然路上蜿蜒曲折,但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木辞便到了。
只见前方是一座高台,高台方圆数十丈,离地十来尺,左右各有台阶通向上面,上方除了一片平地,再无他物。
这是木辞现在的阵法老师赵平的杰作。原本这里是一座五层高楼,有十来间教学室,自从赵平担任阵法老师后,时常在教学楼附近进行阵法实践,久而久之,附近的环境受到了极其严重的破坏,以至于附近的教学楼纷纷搬走。
由于阵法是一门非常重要的课程,学院也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到一位中级阵法大师,考虑到阵法演习需要很大的场地,又不希望影响到其他系的教学,于是干脆在离阵法楼千尺开外的地方,专门建了一座高台,用于阵法实践。之所以不在平地上进行阵法布置,是赵平的意思。
赵平认为,在平地上布置阵法固然方便,但有一个问题,就是善后,很不容易在短时间内清理掉残余的灵力,以至于影响其他学生的修习。在高台上进行阵法布置,事后可以通过高台地下的阵法进行清理残余灵力。
开始大家将信将疑,后来发现这样确实省了好多事,以至于现在都称呼这里为阵法楼了。
至于班上同时教学,也是这位赵平老师的意思,当然,木辞其实很不喜欢这种教学模式,一上课就闹哄哄的,根本没法听清楚内容。木辞之所以来上课,纯粹只是想见识赵平的阵法布置手段,然后自己感受。
其实赵平上课很少讲话,他认为,阵法的学习完全是靠个人体悟,没有人能够讲清楚其中的原理,只能通过一遍一遍的揣摩,然后感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阵法理论,就如同人吃饭说话一样,没有人能够帮别人学会吃饭和说话。
其实这是天都大修士朱放的理论,他认为,修行是一种本能,就如同人渴了要喝水一样,而阵法修习是一种高阶能力,而这种能力只能通过模仿来意会,就如同说话一样。而大多数人,因为初期没有一定的灵力感知能力,即便千万次模仿也无法意会,也就是注定与阵法无缘,只有等筑基六层以上,对灵力的感知力逐渐加强之后,才有所好转。而有的人,恰好只是差一次看别人布阵的机缘。
所以显然,阵法的修习有较苛刻的要求,要么是筑基六层以上,要么天生灵力感知敏锐,而即便是筑基六层以上,对灵力的感知力也不会很强,一般所谓的阵法天才,都是天生具有极其敏锐的灵力感知力。拥有这种灵力感知敏锐的人,一般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也就是说,能够修习阵法,意味着这个人一定是有相当实力的。
木辞来到班上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到齐了,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木辞只感觉头皮发麻,学院对阵法这一块,实在是太不上心了……
众人只是随意看了木辞一眼,并未人放在心上,便闭上眼开始冥想,等着赵平老师的到来。
木辞看到了杨幻,他在木辞后面右手边,一身灰衣,不过并未冥想,而是在玩弄着一团小水球。感觉到木辞的目光,杨幻抬头看去,对木辞报以微笑,木辞也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班上清一色的灰黑的衣裳里,木辞一眼就看到了前面两个独树一帜的人,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作潇洒状,木辞只看背影就知道是谁,不禁嗤笑一声。至于另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看身形是个女的,木辞没认出来是谁,应该是个新面孔。
木辞以往也爱穿蓝衫,不过今天也特意换上一身不透水的灰衣,这是因为,在接下来一个多时辰里,这片广场上会变得天昏地暗,时而飞沙走石,时而天雷地火,端的叫一个风雨如晦。
这,就是阵法班上的日常。
“同学们好,现在开始上课”。
辰时,赵平准时出现,简单的问候一声。
座下并没有答好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师。
辰时的太阳已在东南高挂,位于西北角的学生难免有些刺眼,眼睛纷纷眯着。
只见赵平如往常一般,随手一捏法诀,然后向上一指,轻喝一声:“凝!”
便见东南方向上空数丈方向,突然出现一片波动着的水幕,正好挡住太阳,而又没有遮住阳光。
众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等着老师讲课。
只听赵平两手虚按,然后沉声说道:“今天要讲的内容是:风。”
“风?”座下开始小声讨论起来,赵平并未阻止,显然这是惯例。
“风?什么意思啊,是终于要讲风刃术了吗?”有人激动道。
这显然是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