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陛下是想死在这皇位上吗?”
这突如其来的低沉声音,让西楚帝和王皇后猛然一惊。两人同时回头,才看清走进来的人赫然正是纳兰夜。王皇后看的心头一跳,西楚帝更是双瞳瞪大,犹如见鬼一般指着纳兰夜:“你、你,纳兰夜……你竟敢擅闯!”
王皇后总算冷静的快,带着一抹哀愁之色,轻声说道:“楚王,求你不要伤害陛下。”
面对王皇后,纳兰夜多少还有几分耐心,淡淡说道:“娘娘放心,只要陛下不一意孤行,本王自然不会如何。”
“你想怎样!纳兰夜,你这个逆贼,你这个乱臣贼子!”一见了纳兰夜,西楚帝就激动的不能自己,他浑身颤抖,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了纳兰夜,彻底铲除这个心头大患。可是他连动都动不了。
面对纳兰夜那凌然的威势,两人的身份犹如调换一般。只有西楚帝自己知道,当面对这个年纪比他儿子大不了多少的男子,他内心只有深深的惶恐,越来越深的忌惮和无力感。
看着纳兰夜,王皇后试探着问道:“楚王,不知擎儿现在……”
纳兰夜道:“太子殿下正在外边,不方便进来。”
王皇后眼皮子一跳,脱口而出:“难道是太子让楚王进来的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太子也要仿效五皇子逼宫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和南宫辰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没想到,纳兰夜却摇了摇头:“娘娘不要误会了太子殿下,本王进来见陛下,是本王自己的意思,与太子无关。”
王皇后总算松了一口气:“那楚王想和陛下谈什么?”
这样的话,纳兰夜早就想说出来了,只是上一次,他终究是心软的,否则不会被西楚帝暗算受伤。一想到上次的事,纳兰夜神色冷了下来:“陛下年事已高,已经无力掌控朝政,如今太子风华正茂、德才兼备,已经能够全权处理西楚之事。看在往日的君臣之情份上,陛下若今日传位给太子,本王承诺以前之事既往不究。”
“你、你,纳兰夜,你好大的胆子!”西楚帝听的目赤欲裂,浑身颤抖,“你果然要反了是吧?朕就知道你纳兰夜狼子野心,一直想要谋夺我南宫家的皇位……”
蓦然,纳兰夜打断他的话:“若本王要谋夺你南宫家的皇位,还需要等到今日吗?陛下,你未免想多了些。”
根本不会相信纳兰夜的话,西楚皇帝咆哮起来:“你不要想骗朕了,纳兰夜,你这个乱臣贼子,朕要杀了你……”话还没有说完,纳兰夜已经拔剑而出。眨眼之间,剑已经抵在了西楚皇帝的脖子上,后者浑身巨震,眼神中透出强烈的恐惧。
纳兰夜冷冷道:“本王要杀你,你以为你还活得了吗?”
“不要楚王,不要伤了陛下!”王皇后担心的扑了过来,苦苦哀求,“求你放了陛下,楚王,只要你不伤害陛下,本宫什么都肯答应你。”
“呵呵,难为娘娘对陛下一片深情。”
纳兰夜说着,却收了剑,西楚帝惊魂未定,只觉得浑身的冷汗将龙袍都湿透了。
“来人。”
纳兰夜声起,立即一个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之上是一卷空白的圣旨,旁边还备有笔和墨。
看着西楚帝,纳兰夜只有两个字:“写吧。”
听着这毫无人气,冰冷的声音,西楚帝已经知道了结局。今天若是不写着圣旨,他绝对躲不过去。只是今时今日,与昨天有何区别呢?
昨天的圣旨是南宫辰伪造的,可是今天……这圣旨就算是他写的,可又是他自愿吗?但纵然他不情不愿、不甘心,但他又有何办法?如果不写,他的下场可想而知,纳兰夜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西楚帝静默站立,犹如泥胎石塑一般,久久不语。
纳兰夜也没有催促,只对王皇后道:“劳烦娘娘多劝陛下几句,皇位传给太子殿下,这本来就是迟早的。陛下年事已高,身体羸弱,眷恋皇位不太适合。还是多在深宫静养为好。本王就不多留了,等陛下写好圣旨,娘娘派人交给太子便可。”
出了寝宫,纳兰夜淡淡看了依旧处在殿门外的南宫擎一眼,后者仿佛有话要问他,但动了动唇,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要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我是为你好。”纳兰夜看着南宫擎,“有仁善之心的确不错,但太过妇人之,不是一个合格的天子所为。西楚迟早是你的,你要明白取舍。不要忘了,还有北越在虎视眈眈。”
看着纳兰夜离去的背影,南宫擎莫名的有些触动。或许纳兰夜说的是真的,有些责任他是应该要担当起来,而有一些虚名,纵然放弃了那又有什么可惜的?
……
三日之后,西楚国迎来了普天同庆的一件大事,西楚帝在朝堂上宣布了对南宫辰斩刑处决后,随即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太子南宫擎。虽然这事来得太突然,群臣有些措手不及,但总算南宫擎时任太子已久,最近又发生了太多的事,况且是西楚帝当庭宣布,众人虽然有些猜测,但也假装不知。
登基大典定在十日之后,由礼部操办一应事宜,同时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万民欢腾。
清冷了几个月的楚王府总算又焕然一新,平添生气。虽然满朝文武都知道楚王在新帝登基仪式中起了何等的作用,此时更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几乎没有一个人去楚王府恭贺。如今的楚王纳兰夜,是众人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