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不病晚不病的,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依在下之见,刘泽定然是在装病!”
“本官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伎俩又岂能瞒得了本官?只是本国的兵马皆在其掌中,其营中也是他的亲信之人,他若是不肯出马,本官决计调动不得一兵一卒。何况这战场之上凶险万分,本官老矣,经不起折腾了。本官尚有八十岁的高堂老母需侍奉,几个犬子尚不成器,这思来想去,还是明哲保身才是。”
“林国相主政平原这么些年,难道真是甘心就此引退?”
“不甘心又能怎样?鄙人一介文官,上不得马拉不开弓,能不成真要到战场上送死,去步颖川太守的后尘?”
“那林国相何不坐山观虎斗,天下郡国无数,未必个个都出兵吧?”
“刘老弟,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袁绍其人,外宽内忌,这次我若不出兵相助,他若得胜而还,定然要找我算账。倘若讨董联军败了,就算我未曾出兵,做为袁氏门人,董卓也未必肯放过我。所以此番退隐,虽本官不情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算林国相辞官归隐,也犯不着将印绶交给刘泽那竖子?”
“舍此之外,本官还有别的选择吗?”林海的目光投向了门外的几十辆大车上,“现在只能求刘泽看在我主动献出印绶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了?”
刘平也看了一眼林海的那些大车,不得不说,林海这十来年为相平原可是搜刮了不少的油水,也难怪他会贪生怕死。他的神色也有些黯然。
“林国相此番退隐,刘泽在平原必然是无人约束,愈发横行无忌了。”
“林国相,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我们大半的田产还被刘泽吞没着,如何是好?”钱乡绅一脸的苦相,先前林海可是答应过为他们做主了,可这过了两三年的光景,非但没有赶跑刘泽,反倒是林海先告老还乡了。
林海也是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道:“诸位,本官也是爱莫能助了,时局动荡,出人意料呐。”
钱乡绅等人急得直跺脚,却也是无可奈何,毕意此时林海已是离官去职,平原的政事再也与他无关了。
林海拉过刘平,语重心长的道:“刘老弟,临行愚兄有一言相送,这刘泽可不是一般人,其志也不在一国一郡,我劝你千万别与之争执,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平却是恨声连连,道:“林相惧怕于他,我又有何惧哉?大不了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林海知道刘平的脾气,摇头苦笑道:“言既与此,诸位就好之为之吧,告辞了。”
刘平及众乡绅无奈,只得与林海作别,一起回到刘平府上。
“刘兄,这林国相倒了,平原国刘泽可是一手遮天,这该如何是好?”众乡绅眼巴巴地着着刘平。
刘平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几案上,眸光中闪烁着暴戾的光芒。
“刘泽!他不让我们好过,他也休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