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点点头道:“我现在只是有点想法,具体做什么还未确定。简雍,你就留在厩负责绸缎庄的生意,剩下的蜀锦不要急于出手,慢慢地放掉就行,可以再进些别的货,只要能撑起这个门面就行。张飞和管亥随我北上,先回涿县再行计较。”
安顿好在厩的一切,刘泽带着张飞管亥将十万两黄金秘密装车,运往涿县。
和鲁卡兹聊了一阵后,刘泽对下一步的生意初步有了底。和外国人生意,这个钱比在国内要好赚的多,这就是从这次蜀锦生意中刘泽得到的经验,他决心坚定的走国际贸易这一块。想想中国古代出口主要依赖两样,丝绸和瓷器。秦汉时期以丝绸为主,唐宋之后以瓷器为主,丝绸人人可做,利润空间不大,而瓷器在汉代尚未产出精品,而普通的瓷器没有太大的价值,而真正值钱的,都是那衅之为皇家贡品的官窑瓷器。刘泽暗下决心,现在有了资本,建几个窑厂,专门生产青花瓷、唐三彩,只要能搞出精品,老外的钱不愁赚。
刘泽对瓷器的印象完全是来自现代,一个宋代汝官窑一个八厘米的盘子在苏富比纽约拍卖会上曾卖出一百五十四美元万的高价,而一件鬼谷下山的元青花罐在伦敦拍卖了二亿三千五百万人民币的天价,一件小小瓷器竟然与二吨的黄金等值,其震憾对于刘泽来说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烧瓷器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首先得有上好的高岭土。刘泽首先想到了景德镇,明清以来一直到现代,景德镇做为中国瓷都的地位就没变过。但景德镇在江东,路途遥远,殊为不便。刘泽一想,不是还有宋代的吗,宋代的窑口众多,最出名的便是官、哥、汝、钧、定,这个定不就是定州吗?刘泽一查,这定窑就在曲阳涧磁村,离涿县不足百里。不错,很近很方便,就到曲阳去烧瓷器。
主意已定,归心似箭,一路向北而行。过了黄河,进入了冀州地界。但见官道之上,流民无数,皆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许多一个或几个大人领着几个孩童,跪在路边,孩童头上插着草标,无论大人孝皆是神情凄惨,泪流满面。
刘泽忍不住摇头叹息,朝庭**,民不聊生,百姓都到了卖儿卖女的田地了,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活路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中国历史上的多少次农民起义,归根结底都是给逼出来的,活不下去就是个死,与其饿死倒不拼个你死我活。他吩咐张飞,凡是沿路有乞讨的、插标卖首的都给几枚五铢钱,虽然不可能解决他们的生计,但也聊胜于无,最起码可以让他们这几天吃饱肚子。
走到邺城附近,流民越来越多了,张飞忍不住抱怨起来:“大哥,这天下的难民多的海去了,难不成你都能施舍过来?”
刘泽叹道:“百姓如此凄惶,我岂能袖手旁观,但凡所见的皆给几文吧,只能算是求心无愧罢了。”张飞无语,一路发钱无数。
正行间,忽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了车前,挡住了车队行进的路线,不住地叩头,口中念念有词道:“行行好,老爷们行行好。”
张飞颇为不悦,这老者方才他刚刚才给了几个铜钱,不料他反而拦住了马车,分明还想再多讨些钱。一路上施舍无数,少有这拦路要钱的,张飞喝道:“你这老汉,好没道理,俺已经给过你钱了,还嫌少不成?”
刘泽拦住张飞,下得车来,搀起那老者,却见那老者也不过五十来岁,已是头发苍白,面容憔悴,骨瘦如柴,衣衫破烂。
他死死地拉着刘泽的胳膊,嘶声道:“老爷,救救我的儿,求求你了。”
刘泽只才注意到他的身边还跪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身材单薄瘦小,弱不禁风,头上亦是插着一根草标。刘泽心动恻隐,掏出一枚罗马的金币,递到那老者的手中,道:“老人家,带孩子回去吧。”
那老者没有接金币,只是道:“求老爷买了这孩子吧。”
张飞感到奇怪道:“喂,老汉,你这孩子卖多少钱?”
“不敢多要,五百文就行。”
张飞笑道:“敢情你是不识这金币吧,这一枚金币至少一两,合一千文,俺们家公子爷看你们可怜打赏给你们的,快快拿了回家去吧。”
“潘某非是讨要钱财,只求老爷收了小儿,给他一条活路。”
刘泽暗自打量了一下老者,虽衣衫破烂,但却是峨冠博带,一般的乡下庄稼人都身装直裾短褂,他这一身装扮定是士人出身,而且他的言语也分明于庄稼人不同,于是问道:“敢问老丈是那里人氏,为何要沦落到如此地步?”
老者不禁淆然泪下,道:“鄙人姓潘名越,冀州河间国人氏,家住高阳县东坡村,原本家中有薄田十余亩,潘某略识文字,在私塾教书,虽不富裕,但尚可温饱。只因那中常侍张让在高阳圈子占土地,田产尽被霸占,潘某告到县署,却被那县令以诬告罪名乱棍打折了腿,房产也被籍没,全家沦为流民,只得沿路行乞度日。今岁大旱,颗粒无收,别说粮食,就连树皮草根也难寻到,流民多有饿毙于路,潘某妻女皆已饿病而死,止剩一儿,望老爷可怜,收作奴仆,不求别的,但求能给碗饭吃就行。”
那孝哭道:“爹爹,不要卖了我,就算是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儿啊,休怪为父心狠,只是这世道无情呐,你若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潘老汉又对刘泽道:“请老爷大发慈悲,救小儿一命吧。”跪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响头来,直磕得额头血流不止。
刘泽忙将他扶起,道:“好吧,我权收了这孩儿,请老丈放心,刘某但在有生之年绝不会让令郎饿了肚子。”
潘老汉大喜过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