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元伯之见,可是要……”张郃也隐隐明白高览的意思了。
“不错,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在袁绍帐下,你我兄弟不光难有出头之日,更有性命之忧,我已决意弃袁而归刘,不知儁乂兄如何?”高览口气坚定地道。
张郃摇摇头道:“忠臣不事二主,既然我决意投效本初公,自当誓死效命。”
高览急道:“儁乂兄,你好糊涂,就算你有心效愚忠,袁绍能容得下你吗?郭图居心叵测,时时谗言陷害,今日之事便是明证,得众人力保,你才没掉脑袋,但袁绍就此能信任你吗?郭图能捐弃前嫌不再害你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来的话,迟早要命丧在小人之手。”
张郃沉吟未决。
“儁乂兄,不要再犹豫了,在袁绍帐下,你我时时有性命之虞,与其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倒不如趁早反出冀州,大丈夫宁可沙场捐躯也绝不枉死于小人之手!儁乂兄难道忘了麹将军是如何死的了吗?”高览也急了,他已经是打定主意要叛逃了,说什么也得拉上张郃才是。麹义在界桥之战中大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就是这样一位不可多得的名将,最后被袁绍以恃功骄恣的罪名给杀了。
袁绍杀麹义,可以说是平生的一大败笔,就算麹义有功盖震主的嫌疑,但他却没有反叛的打算,袁绍毕竟还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就学着汉高祖刘邦大杀功臣,实为不智之举。杀掉的也许是麹义一人,但寒掉的却是千千万万将士的心,如果不是麹义之事,高览也不可能生出叛逃之心。
张郃思之再三,也终于咬牙道:“非我欲叛也,乃是冀州实不相容,那就依贤弟之言吧,不知贤弟计划何时动身?”
高览见张郃应允了,喜不自甚,道:“儁乂兄勿急,我们既已定下投奔刘太守,再怎么也得送一份见面礼才是,何况儁乂兄有伤在身,这几日就先安心养伤吧。”
“贤弟有何好主意?”
“袁绍已决定倾全州之兵力攻打平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小弟早已备下火烛一根,等他集齐粮草,自有好戏来看。”高览掌管的正是粮草事务。
经过十几天的筹备,袁绍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是整装待发,这日袁绍升帐正准备召集众将,突见邺城东南方向浓烟滚滚,惊问何故。
“报!粮草大营失火了!”哨马飞报袁绍。
袁绍大惊,道:“高览这个混帐东西,他是如何看管粮草大营的?速传他来见本公!”
“启禀主公,这火正是高览放的,此时高览张郃二人已反出冀州,投奔平原去了。”
“什么?”袁绍盛怒之下,将几案掀翻在地,“这两个逆畜,居然敢叛我!速派蒋奇带兵前去,将张郃高览给我擒回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实难泄我心头之恨!”
“主公,蒋奇将军已被派往高阳据守。”侍从提醒袁绍道。
袁绍恍然才想起来蒋奇已不在身边,念颜良文丑已逝,张郃高览又叛,堂堂河北军的庭柱竟全然垮掉,不禁是又忿恨又恼怒。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