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禄道:“袁术谋逆叛乱,天下人得尔诛之,刘泽可以奉诏讨之,将军不奉诏亦可讨之,将军出兵淮南一样可以名正言顺。”
孙策诧异地道:“秦特使不是奉袁术之命来求救兵的吗,为何会出此言?”
秦宜禄呵呵一笑道:“秦某是袁术派来的不假,但秦某从始至终从未说过要将军出兵救寿春之言。”
孙策不禁一怔,仔细想想,秦宜禄进来之后的确没有说过要让自己出兵救寿春的话,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完全是孙策自己脑补的结果,既然秦宜禄是袁术派来的特使,孙策自然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是来搬兵救援的,而现在秦宜禄竟然如此说话,如何不令孙策莫名惊诧。
周瑜显然是已经和秦宜禄交流过了,明白秦宜禄的用意,故而没有丝毫的惊异,只是在那儿微微一笑。
“那秦特使来曲阿又有何意?”孙策问道。
秦宜禄道:“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袁术不识天命,妄自称帝,引来天下人的公愤,败亡之日已是不远,秦某原本就不是袁术的人,又何必跟他沉在一条船上,试看天下俊杰,唯有江东孙郎,秦某不才,愿为孙将军效犬马之劳。”
孙策迟疑了一下道:“秦先生之言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如今江东初定,军马尚未齐备,若因争夺淮南与刘泽全面开战的话,江东尚未有万全把握。”
秦宜禄微微一笑道:“孙将军多虑了,此番进军淮南,孙将军打得也是讨贼伐逆的旗号,现在刘泽只是兵围寿春,尚无瑕南顾,孙将军可趁此良机,鲸吞庐江九江诸县,只要不与徐州军发生冲突,谅他刘泽也不敢轻易地招惹孙将军。即使拿不到寿春也是无妨,只要尽得江北之地,那也岂不是极大的收获?”
孙策暗暗点头,这个秦宜禄虑事倒还算仔细,说实话,孙策平定江东之后,对淮南这块地盘也是有心染指,只不过袁术尚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机会来了,又如何让孙策不动心?不过孙策面上可没留露出这点来,客客气气地道:“秦先生远来,车马劳顿,先去馆驿歇息,此事明日再行商议。”
虽然孙策没有当即点头,不过秦宜禄看孙策的态度,倒是十拿九稳,当下便起身告退,自有管事给他安排食宿。
周瑜哈哈大笑道:“看来主公是被这个秦宜禄说服了。”
孙策眼中掠过一缕精光,道:“公瑾,我欲图豫章,不过是想打通西攻荆州之路,急着向刘表讨还血债。现在看来得缓一缓了,淮南是江东的门户屏障,淮南一失,千里长江必无险可依,而刘泽坐大,将为我江东之心头大患,所以此次的机会,我们绝不应该放过。”
周瑜道:“卑职也正有此意,今日秦宜禄来投,献此妙计,乃天助主公也。现在袁术被困寿春,庐江刘勋兵少将微,主公可举伐逆之旗,先取皖城,后定淮南,大事必成!”
一提起庐江,孙策就想起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袁术来,当年还不是自己卖力地拿下庐江,袁术事先答应给他做庐江太守,结果却又反悔了。
“庐江本来就该是我孙策的,袁术不给这回我自己去拿!”孙策一拳,重重地捶在了几案上。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