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第二师总兵陈到亲自带兵在营内巡视。
第二步兵师驻防在寿春城南,是袁军南逃的必经之路,近一段时间来,袁军加强了对第二师所属防线的试探性进攻,虽然规模不大,很是轻易地就被陈到率军给击退了。但陈到敏锐地感觉到,袁术在寿春城呆不下去了,恐怕现在正在谋划着突围行动,很可能第二师驻防的南线就是袁军的突破口,所以陈到不敢大意,亲自带兵巡营,积极布防。
刚过午夜时分,但听的寿春方向隐隐地传来喊杀之声,陈到明显地感觉到了空气中带有的肃杀之气,他心中一凛,暗道:来了!袁术终于要行动了!他喝令第二师的全体官兵立即投入战斗,准备迎敌。
大部分的徐州兵还在睡梦之中,但集结鼓声敲响的时候,所有的人在第一时间就爬了起来,没有一刻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全师的集结候命,刀枪在手箭在弦,按步就班地进入到了指定的位置,做好了战斗准备,整齐划一井然有序。第二师是久经战阵的能征惯战之师,从营帐之中爬起来完成集结,全师上下没有出现一例慌乱的现象,睡意从这些士兵的脸上早已褪去,带之而来的是饱满昂扬的斗志和对胜利充满渴望的眼神。
第二师严阵以待,静候着淮南兵的来袭。
此次袁军的进攻可谓是孤注一掷,张勋亲自担任主将。率三万大军趁着夜色离了寿春城,向徐州军的南线阵地发起了夜袭。
经过几次试探性地进攻,张勋把选择突围的目标定在了南部防线上,这里只有徐州军的一个步兵师在这里守御,虽然东西两个大营的徐州军随时可以增援,但如果袁军行动迅速的话,在徐州军形成合围之前,突破第二师的防线还是很有希望的。
张勋令前锋部队每人扛一布袋,布袋之中填满沙土,前锋部队冲至防线前的深壕之前时。一声令下。将所有的布袋投入到壕沟之中,生生地将宽阔的壕沟给填出一条通道来。
这个计策是张勋经过深思熟悉的,既深且宽的壕沟几乎是袁军不可愈越的屏障,要想突破南部防线。就必须想办法把徐州营寨前的那道壕沟给填平了。用其他的办法估计不行。张勋就想到了用人海战术,每人一个填满沙土的布袋,前锋营一万多人。那就是一万多只布袋,凭着这一万多只布袋,也就足够袁军填平深壕的了。
但未等袁军冲到徐州军的营垒前,营内一发呐喊,火把瞬间都被点亮了,照如白昼,从寨墙木栅空隙中飞出的箭矢如雨骤至,射向了扛着沙袋毫无防备的袁军阵线之中,冲在第一排的袁兵惨叫连连,沙袋还没有投入到深壕之中,人已经挂了。
张勋明白,今夜将是最关键的一战,毕其功于一役,能否突破徐州军的防线成败在此一举,所以他不恤兵力,不计伤亡代价,亲自在阵后督战,喝令袁兵拼死向前,用血肉之躯去趟出一条路来。
袁兵的优势就在于人多,经过前仆后继地填壕作业,袁军生生地用尸体和沙袋将徐州军宽有十丈深壕给填平了。张勋兴奋不已,喝令大军奋勇向前,向徐州军的阵地发起全面地攻击。
虽然栅栏和拒马给袁军造成了比较大的麻烦,但凭借着人数上的巨大优势,袁军还是冲入了徐州军的营垒之中,与徐州军展开了混战。
刘泽很快就得到了南线遭到袁军夜袭的消息,而且这一次的进攻并不是以前那些个试探性地进攻,从袁军出动的兵力数量和发起的攻势来看,应当是袁军孤注一掷困兽犹斗的突围之战了。刘泽立令徐荣率第一步兵师、高览率第六步兵师施援南线,从东西两翼迂回包抄想要突围的袁军。
徐荣和高览进军神速,很快地就投入到了南线之中,在徐州军三个满编制的步兵师围攻之下,袁军阵线迅速地就崩溃了,整个队伍被徐州军冲击地四分五裂,兵不见将,将不见兵,乱作了一团。袁军斗志全无,许多士兵卒直接就放下武器投降了,战至天明时分,除了零星地抵抗之外,三万多的袁兵大部投降之外,近三分之一的士卒死于非命。
陈到从降军的口中,得知今夜领军作战的是大将张勋,不过到了后期,许多的士卒都没有再看到张勋的身影,难道又让张勋逃跑了?陈到心中泛起了一阵疑虑,按理说不应该,在徐州军三个步兵师的重兵围攻下,张勋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在随后的打扫战场之中,从死人堆里找到了一具尸体,披的正是将军的甲胄,在一大堆普通士兵的尸体堆之中,显得很扎眼,兵士们立即禀报了陈到,陈到找来了几个投降的士兵让他们辨认,几个士兵皆指认,这正是张勋。
张勋的身上别无伤处,只是在咽喉紧要之处被刺穿了,显然张勋在半夜指挥战斗中,被不知是从何处射来的一支流矢所命中,而射中的部位恰恰又是张勋的咽喉之处,大陈朝仲家皇帝陛下的第一大将这样悄无声息地挂掉了,就连死在何人之手,都不得而知。
陈到命人将张勋的脑袋割下来,送往刘泽的大帐之中。不过陈到很是纳闷,既然袁术决意突围,而且派张勋亲率大军指挥作战,没理由只找到张勋一个人的尸体,别说袁术了,就连袁术手下的那些三公九卿一个也不见踪影,看来张勋是做了袁术的炮灰,袁术要么现在还滞留在寿春城内,要么已经从别的地方潜逃了。陈到感到事态紧急,把张勋的人头连同这份怀疑报告一起呈交给了刘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