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献帝眉头微蹙,道:“先帝在位之时,皇叔平定黄巾之乱,戮除奸雄张角,本就拟授皇叔涿鹿亭侯,奈何张让等人从中作梗,未能如愿。皇叔昔年曾救驾于北邙,讨伐董卓不遗余力,屡建战功,今日更是讨灭逆袁,还玺于都,如此盖世功勋,若仅封以列侯,如何安天下民心,朕以为,皇叔之功乃是社稷之功,当封王爵以表其功。”
王爵是凌驾在二十等爵位之上的,汉初高祖刘邦大封功臣,许多下在不世之功的大臣就被封为诸侯王,如韩信被封为齐王,英布被封为淮南王,卢绾被封为燕王,但后来这些异姓王大多被刘邦给撸了,刘邦临死时立下白马盟誓非刘不王,所以前汉后汉流传了四百余年,被封为王爵的大多数只有皇室近亲,外姓之人最高的爵位也只有到县侯这一级别,最高可以封到四县之地。
献帝此刻提出来封刘泽为王爵,就连曹操在内的一班文武俱是脸色大变,大出意外。虽然刘泽是汉室宗亲,但已非近支亲脉,乃是前汉孝景的远支庶脉。
程昱出班奏道:“陛下不可,刘使君虽然功高社稷,但自高祖始,王爵不可轻授,刘使君虽为宗室,但也是远支庶脉,并非皇室近亲血统。臣以为曹司空方才所言极是,刘使君爵封万户,已彰显陛下恩德,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程昱是曹操的亲信,在朝堂之上自然以曹操马首是瞻,曹操提出来封刘泽为万户县侯而献帝建议封刘泽为王,程昱自然要支持曹操的决议,带头反对献帝。在朝堂之上,汉献帝其实就个摆设,所有的大小政务悉数决于曹操,程昱等曹操的一班僚属更是肆无忌惮,根本就没有把汉献帝放在眼里。
他这一开口,许多大臣都争相附议,坚决地反对封刘泽为王的决定,一致要求献帝取消圣谕。
献帝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很清楚,这在朝堂上,没有曹操的点头,他是办不成任何事情的,封刘泽为诸侯王,并不是献帝的一时兴起,而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现在曹操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他想将刘泽培植自己的亲信势力,只有将地位超过曹操才可以,想来想去,也就是只有将刘泽封为诸侯王,才有可能与曹操一争高下。不过看今天的架式,他的这项决议又有夭折的风险,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献帝的旨意与曹操相悖,必然会遭到曹操亲信诸臣的反对。
有些无奈的汉献帝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曹操,想让自己的话变成圣旨,也唯有让曹操点头一途。
“曹司空,这非刘不王乃是高祖皇帝立下的遗训,今皇叔功盖寰宇,极天际地,封县侯已不足彰其功勋,皇叔乃是高祖苗裔,若封王爵,亦不违高祖之训,不知曹司空意下如何?”
曹操细目微睁,呵呵笑道:“陛下所言极是,刘使君有功勋于社稷,理当受此殊荣,臣以为刘使君进位为王,合乎情理法度,臣支持陛之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