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水军的水寨就座落在毗邻夏口城西门的码头边,数百条大小战船在苏飞的指挥下早已是严阵以待,当凌操率江东水军杀入汉口之后,苏飞立即指挥战船上前迎战。
水军作战,一般以弓弩为主,在中远距离上射杀对方船上的士卒。如果近距离地作战就是使用挠勾勾住对方船只,然后刀盾兵跳到对方船上进行白刃战短兵格斗。一般水兵采用的近战武器多为刀剑,配备盾牌,很少使用枪矛戟槊这样的长兵器,一则是船上的空间小,长柄的武器不容易施展开来,二则是使用刀剑加盾牌的组合,可以有效地防御对方弓弩手的打击。而刀盾兵一旦登船作战,弓弩兵几乎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所以每条船上的弓弩兵和刀盾兵的配比一般是二比一或者三比一,做为主要的攻击力,弓弩兵略多一些,但做为防御力量或近船的攻击力量,刀盾兵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果一条船都是弓箭兵,一旦被敌人靠近并强行登船,一船士兵就都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另外,较大型的楼船还配备有拍竿,可以击沉敌船,火攻也是最常见的攻击手段,在箭上缠以布帛浸过油点燃后可以射和对方的船只。一般对攻击对方的帆幔,点燃之后不及施救,如果直接攻击船体的话,效果反倒是不太理想,船体虽然是木质的,但大多经过防火处理,船行在江河湖泊上。取水灭火也是比较容易的,如果不是大面积着火的话,仅凭几支箭的火势,只有船上有足够的人手,是很容易扑灭的。
江东的船队和黄军的船队很快在狭窄的汉江水道上展开了激烈地厮杀。凌操一船奋勇当先,冒着如雨的箭簇快速地冲向黄军水军队列,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搏斗。凌操飞身跃上了敌方的船只,挥起剑来便是一阵砍杀,江东兵蜂拥而上,很快地就将一艘黄军战船上的士兵屠戮一空。许多的黄军士兵不是被砍杀而是抵敌不住。被迫投江自尽。水性好一点的或许还有机会游到岸上去,水性差一点或者被江东船只追上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黄祖的水军被势如疯虎的凌操吓破了胆,根本就无力抵抗江东军的猛烈攻势。苏飞见势不妙。急令船队全体后撤。
凌操此时早已是杀红了眼。不顾一切地下令紧追苏飞的船队不放,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中敌人诱敌深入之际。
虽然突破汉口的水障之后,汉水的江面比汉口附近要宽阔了一些。但也不足以使大规模的船队施展平铺开来,江东的水师基本上保持了四五艘并排前进的阵形,数百艘的战船被拉成了一字长蛇形,婉如一条巨龙横陈在汉水江面上。
就在此时,早已埋伏在江边芦苇荡之中的甘宁看到时机成熟,一声令下,十余艘蒙冲快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芦苇荡,向着一字长蛇形的江东船队拦腰撞去。
这十余艘蒙冲快船是甘宁的全部家当,这些水手也都是追随甘宁多年的水匪,水战经验丰富。蒙冲斗舰船形狭而长,航速快,专用以突击敌方船只。艨冲是古代水军的主力船。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强,便于冲突敌船。此船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甘宁的蒙冲舰又与其他水军的蒙冲舰有所不同,甘宁特别地在船首位置用铁皮包裹,尖端用铸铁打造出虎形冲头,在水面发起冲锋之时,甘宁的蒙冲舰便可以直接撞向敌船。由于其他水军的船只都是木质结构,根本就经不起带有冲头的蒙冲舰冲撞,所以甘宁的船多年来横行长江水道,无论是官兵还是水匪,无人敢攒其锋。
此时,十余艘蒙冲快船如十余柄利刃,直接就将凌操所率的一字长蛇腰斩为十数节,无论那种战船的设计都是船头部位十分牢固,两舷和船尾相对单薄一些,甘宁的蒙冲舰横向地发起攻击,冲撞的位置正是东吴战船最为薄弱的侧舷,许多的战船遭到了毁灭性地冲撞,舷体破裂,船舱大量进水,战船发生侧倾,很快地就沉入了江底。
在冲撞的同时,训练有素的甘宁部下根本就不给江东水兵以喘息之机,弓弩手平排射出的箭矢如骤雨一般向江东的战船上倾泻而至,江东水兵战船被毁,又遭逢对方密雨般地箭簇打击,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力量,就连逃生的机会都相当地渺茫。
甘宁的蒙冲舰队在汉水江面上横冲直撞,势如破竹,江东水军被冲击成为首尾无法相连的几段,整个阵形全部被冲散了。
凌操身先士卒,一直冲杀在最前面,当甘宁的船队横向发起冲击的时候,凌操的船由于冲在最前面,并未受到攻击,但后队混乱不堪的状况让凌操心底一沉,想不到黄祖的水军竟然在此处设下了埋伏,自己只是一昧地贪功冒进,想不到竟然中了招。凌操看到甘宁的蒙冲舰虽然生猛,但却也不过才十余艘,与自己率领的数百条船完全不成对比,于是立即下令停止追击苏飞的船队,让突前的那几艘战船立即回转,对甘宁的船队进行反向包抄。
甘宁也瞧见了在前面的指挥的凌操,擒贼先擒王,甘宁根本就没有任何地犹豫,立即左手掂弓,右手从箭壶之中抽出三枝羽箭来。
养由基百步穿杨,李广飞箭穿石,从古至今,善射者不计其数,甘宁却练就了一手三箭连珠的绝活。何谓三箭连珠?就是右手食中无名小指之间同是扣上三箭,连续地三次拉弦,将三支箭逐一地射出去,手速超快时,第一枝箭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