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哨马还未回还,就见向朗引数十骑仓皇而来,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向朗直入大帐,一句话,惊得文聘是目瞪口呆:“文将军,新野丢了!”
文聘心底一沉,怒道:“向副将,新野是如何丢的?”新野是文聘一手建造起来的,虽然称不是如铁桶般的固若金汤,但徐州军想轻易地拿下,那决计是痴心妄想,但文聘万万没想到,新野只守了一天就失守了,向朗的手中,那可是有着两万精锐步卒,怎么可能会败得如此惨?向朗也是追随他多年的部将了,一向持重沉稳,所以文聘才将守新野的重责交给了他,但结果却是让文聘大失所望,文聘的目光中杀机隐现。
向朗满脸的血污,悲愤地道:“文将军,粮草有毒——”
“粮草有毒?”文聘愣了一下,追问道,“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向朗如文聘泣诉了新野失守的详情。原来文聘率军离去之后,也带走了新野城里原来库存的大半粮草,向朗便命人仔细地清点了蔡和刚刚送来的粮草,并将粮草分发到各部曲之中,当天晚上军队各营吃的,大多都是新粮,战马喂的也是新草料。吃过晚饭之后,起初并没有什么异状,那知到了后半夜,排队上茅厕的士兵络绎不绝,几乎整营整营的士兵都跑肚拉稀,等不及上茅厕的士兵甚至便溺在了大街上,无数的士兵抱着肚子疼得哭爹喊娘。
接到禀报的向朗起来查看,注意到了问题的严重,如此大规模的士兵腹泻定然是吃坏了肚子,问题肯定是出在当晚的伙食上。向朗立即派人去彻查蔡和刚刚送来的粮食。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原来所有新送到的粮草之中,都搀入了大量巴豆磨成的粉。巴豆是一种泻药,大量服用可致人死亡。显然这些粮草之中都被人搀入了过量的巴豆,不旦是士兵,就连马厩中的战马都拉稀不止,多有口吐白沫倒毙者。
向朗急令军中医匠救治之,但中毒的士兵数不胜数,根本就救不过来,比及天明之时,许多士兵就是因为一夜狂泻拉稀不止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看到清晨升起的太阳。更多侥幸保住性命的士兵也是腹痛如绞,虚弱无力,别说是上阵打仗了,就算是刮过一阵风来,都能吹倒好几排。至少九成以上的士兵误食了搀有巴豆的粮食,重则丧命,轻则丧失了战斗力,两万余名龙精虎猛的悍卒,能拿起武器战斗的,已经不足两千人。
更加要命的是,徐州军如神兵天降一般,包围了新野城并发起了攻击。这场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新野城很快就沦陷了,一万多名面色苍白手捂着肚子而不是拿着武器的士兵无可奈何地做了俘虏。向朗见大势已去,拼死杀出了新野城,前往博望坡向文聘禀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