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的确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诸葛亮赶到建业的的时候,诸葛瑾还缠绵在病榻之上。\.
孙策病故之后,孙权接掌了江东的一切事务,将江东的治所从曲阿迁到了建业。在鲁肃的引荐下,诸葛瑾投到了孙权的帐下。诸葛瑾博学多才,满腹经伦,孙权初领江东,正是求贤若渴之时,见了诸葛瑾,大喜过望,拜为长史,后又迁为中司马。
诸葛瑾性格温良,体性纯懿,谏而不犯,正而不毅,孙权年轻气盛,脾气虽然没有孙策那般暴躁,但也常有固执的一面,往往听不进直谏之言。诸葛瑾善于把握分寸,同孙权无论谈话、劝谏,从不急迫直言,只是稍微表示出自己的倾向,大略道出自己的意图,点到为止。如有与孙权心意不合时,他便放弃正在进行的内容而转向其他的话题,渐渐地再借其他事情从头开始,以对同类事情的看法求得孙权的赞同,深得孙权的重用。
官渡那边激战正酣,袁绍和曹操都在拉拢各方诸侯,袁绍派信使前来江东,意图结好孙权,共谋曹操。江东的许多幕僚看到袁绍势大,都建议孙权与袁绍结好,诸葛瑾对此持不同的意见,他对孙权道:“袁绍好谋少决,色厉胆薄,必定难成大事,主公宜顺曹操,内修外治,先定江东之地而后方可图中原霸业。”
孙权听从了诸葛瑾的建议,回绝了袁绍结盟的要求。派人前往许都朝贡。曹操正为和袁绍的决战忙得焦头烂额,得到了孙权交好的讯息,大喜,遂封孙权为吴侯,领会稽太守拜征东将军。吴侯和会稽太守的位子原本就是孙策所有,孙权继承了孙策的基业自然也就接手了这些官爵,只不过是没有得到朝庭的正式任命罢了。孙策曾拜讨逆将军,这个封号只是个杂号将军,此次曹操封孙权为征东将军,那可是实打实的名号将军。四征将军位子仅在大将军骠骑车骑前后左右将军之下。比刘泽的镇东将军还高一个档次,着实让孙权高兴了一阵,对诸葛瑾更是青睐有加。
诸葛瑾这次病得比较突兀,可能与操劳过度也有一些关系。不过得到了华陀高徒的诊治。已无大碍。病情好转,只是还得静养些时日方可痊愈。
诸葛亮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诸葛瑾的府邸,直接就到了卧室。看到诸葛瑾已无大碍,才略略心安,道:“兄长疾病,可急煞弟也,幸得兄长无恙,我方自心安。”
诸葛瑾略带歉意道:“我本无大碍,累得二弟千里迢迢从荆州赶来,真是抱歉。”
诸葛亮道:“兄长那里话来,兄长抱恙,弟本当探视,何辞辛苦?”
诸葛瑾问道:“荆州那边情况如何?”荆州那边打得如火如荼,诸葛瑾念及两个弟弟都在荆州,故而对荆州战事颇为上心。
诸葛亮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道:“刘泽先后攻占江夏、章陵、新野之后,强渡汉水,兵逼襄阳城下,刘表郁愤而死,其子刘琮继位。蔡瑁自知不敌,已是举城而降,汉上九郡,大半已为刘泽所得。”
诸葛瑾眉头一皱,道:“想不到刘表雄据荆州多年,竟然会如此一败涂地,刘泽拉枯摧朽,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平定了荆襄,莫不成是天助其功?”
诸葛亮淡然一笑道:“荆州之所以速败,并非是天意而是人力使然,蔡瑁居心叵测,排除异己,任人唯亲,包藏祸心,荆州之败,败在其内耗不断,刘磐轻兵冒进而死,黄祖绝地无援而亡,文聘新野之败,败得更为离奇诡异,凡此种种,盖是蔡瑁擅权独断之故。反观靖王刘泽,兵强马壮,众志成城,以齐心战离心,荆州焉有不败之理?”
诸葛瑾嗟叹了一阵,道:“二弟既来江东,可否有出仕的打算?”
诸葛亮轻摇了一下手中的鹅毛扇,道:“一叶扁舟,逍遥江湖,我之愿也,红尘俗事,自有俗人打理,何须劳我费心?”
诸葛瑾道:“弟才胜为兄十倍,纵然是管仲乐毅、吕尚张良亦不能比,何故有弃世之嫌?方今天下乱世,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以二弟的才华,若得明主,必可成就千秋功业。”
诸葛亮呵呵一笑,道:“以兄长之见,何人可为明主?”
诸葛瑾道:“天下能称得上英雄的,不外乎三人。许都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势浩大,官渡之战虽鏖战正酣,但岁内定有胜负之分,曹操一统北方大势所趋,已无人可挡;徐州刘泽,帝室之胄,位极王爵,雄起于东海之滨,兼并淮南,鲸吞荆襄,此诚难有人与之争锋。不过曹操多疑猜忌,独断专行,善揽才而不能尽才,手下智谋之士多如过江之鲫,二弟就算投其帐下,也未必能得重用,不过如杨德祖、孔文举罢了。靖王刘泽虽然多有贤名,广揽人才,但其重布衣而轻士人却也令天下名士畏之如蛇蝎,在徐州的种种倒行逆施离经叛道之举更是大寒天下士家之心,吾家虽非豪门世阀,但也是望族之后,岂能与那些贩夫走卒同堂共事,刘泽虽然此时得势,但未得天下士族相助,其势将来必颓,二弟若投此人,也殊为不智。”
诸葛亮古井无波地道:“兄长所言的第三人,定然是此间的孙仲谋了?”
一提到孙权,诸葛瑾虽然疾病缠身,却也来了精神,目光灼灼地道:“不错,吴侯虽然年轻,但却是睿智不凡,卓尔不群。江东之地,孙家三世而营,国险而民附,伯符英年早逝,令人扼腕而叹,仲谋承父兄之业,正是大展鸿图之时,总揽英雄,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