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治武昌并不是刘泽的心血来潮,而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随着统治地域的扩大,下邳做为政治中心的影响力也渐式衰微,毕竟就整个徐州的地理位置而言,偏于东方一隅,把它做为起点和跳板倒是再合适不过了,但做为统治中心而言,徐州就不堪胜任了。徐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曹操几次都有图谋徐州之心,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得手,此番曹操与袁绍决战于官渡并大破之,北方的形势已渐趋明朗化,曹操一统北方已经是势不可挡,而徐州无疑会成为他统一北方之后的最大的威胁,如果曹操用兵的话,下邳必然是首当其冲。所以摆在刘泽面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重新选定治所之地,古人有云:“天下王者,择天下之中而立国。”都城的选择至少是应当在腹里要地,既要与主战场保持一定的缓冲距离又不能离主战场太远,而武昌则成为了刘泽的首选目标。
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水在武汉三镇并入长江,武昌、夏口和汉阳(此时汉阳并未建城,只是一个不大的集镇)互为表里成倚角之势,无论遭受到哪个方向的进攻,都可以从容应对,其地理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东进顺流而下,直取建业,西进溯江而上,可通巴蜀,沿汉水北上,可直抵宛洛,西南联长沙,东南通豫章,武汉自古被称之为一线贯通、两江交汇、三镇雄峙、四海呼应、五方杂处、六路齐观、七星高照、八面玲珑、九省通衢、十指连心,坐拥黄金水道,有着提纲契领、睥倪天下的气势,进可攻退可守,制内御外都可以长袖善舞游刃有余。
迁治武昌的计划得到了贾诩陈登徐庶一干谋士的赞同,当然也包括诸葛亮。诸葛亮对刘泽的计划还是给了高度的评价。认为武昌龟盘蛇息,有玄武之象,左右逢源。南北通畅,以此为都。乃上上之选。
既然众僚属一致赞成,刘泽也就展现了雷厉风行的魄力,建安六年新春伊始,刘泽就在蛇山脚下举行了盛大的奠基仪式,破土动工,大兴土木,开始新建武昌城。
作为新的政治中心,武昌的规模自然不亚于下邳城。在动工之前,刘泽已经令人详细地绘出了武昌城的布局图,除了荆州本地工匠之外,刘泽又特别地从徐州调集了上万名的工匠参于武昌城的兴建,工程浩大,自不用言表。
武昌城的地位确定下来之后,对于武昌的拱卫也就相应地提上了议事日程,长江便是武昌城的天然屏障,江北汉水之东的夏口原本就是江夏郡的郡治首县,刘泽改其名为汉口。又在江北汉水之西新建卫城汉阳城,三城互为倚角相互依存,可御三面之敌。在长江南岸。巴丘和鄂县便成为拱卫武昌的左右屏障。
其实最理想的卫城是柴桑和巴丘,巴丘扼洞庭之咽,柴桑锁鄱阳之喉,武昌与巴丘、柴桑成品字形三角排列,最是完美无缺的模样,无lùn_gōng防皆是无懈可击。但柴桑现在仍在周瑜的手中,刘泽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以鄂县作为武昌的卫所,令关羽率第二军团进驻鄂县。摆出一付重兵东进的姿势,寓守于攻。孙权和周瑜就算明知刘泽有迁治武昌的意图,但面对虎视眈眈的关羽重兵集团。他们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罗马城不是一天就可以建成的,自然武昌城也不可能几天就峻工,刘泽委任简雍为筑城大总管,糜竺为副总管,全面负责武昌城的兴建事务,这些土建工程的事自然无需刘泽事必躬亲,他的目光,已然投向了荆州南部的四个郡。
荆南四郡在刘表主政荆州的时代就一直没有完全归附,只是名义上属于荆州管辖,实则各郡太守拥兵自重,根本就不服辖制。长沙太守张羡孤傲骄恣桀骜不驯,与刘表素有怨隙,建安三年,起兵叛乱,零陵、桂阳两郡附应,声势浩大。刘表派侄子刘磐征伐,连战经年,也未能克服。后来张羡病死之后,部下拥立张羡的弟弟张怿为长沙太守,刘磐趁机才攻下了长沙,杀了张怿。原本刘表有着一统荆南的机会,但此时刘泽已起兵淮南,孙策兵逼江夏,不得已刘表只能是放弃了收服荆南四郡的大好时机,下令刘磐率军回师荆北,救援江夏。
刘磐急匆匆地渡江北归,却在安陆一役中全师皆没,自己也丢了性命。荆州的形势陡转直下,刘表早已是自顾不瑕,哪里还有余力去再关心荆南四郡的问题,荆南四郡恰如脱缰的野马,无人驯服,纷纷割据自立。
其中长沙太守韩玄虽然是刘表任命的郡守,但韩玄这个人颇有野心,在刘表根本无瑕南顾之际,阳奉阴违,对刘表的命令置若罔闻,广募军队,屯积粮草,俨然在长沙搞起了独立王国,就在刘表襄阳被围,眼巴巴地等待救援之际,韩玄拒不出兵,自立之心昭然若揭。有韩玄做表率,武陵太守金旋、零陵太守刘度、桂阳太守赵范也是沆瀣一气,相互串通,订立了攻守同盟,对刘表在荆北的败亡听之任之,拒不出兵相救,荆南之地,早已是听调不听宣,刘表到死也没等到荆南四郡的救兵。
刘泽领了荆州牧之后,韩玄等人也是装聋做哑,根本就无视刘泽坐领荆州的事实,拒不奉命,刘泽在平定荆襄之后,就已经心存平南之心,只是由于赤壁开战的缘由,也只能将征南之事放一放了。如今赤壁之战结束之后,征讨荆南四郡又重新摆上了议事桌,就算诸葛亮不建言,刘泽也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先要攻取荆南四郡,将整个儿的荆州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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