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无痕望着那片云遮雾绕的天空,仿佛看到了万里之外的那座巍峨城墙,嘴角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好久不见了。”
他的笑容很淡,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的话也是极模糊的,好久不见,却不知说的是谁,是灵京古城?抑或是城里的那些人?
他并不知道,他思念的那个人如今正在和他们一心想要讨好的灵国太子在一起,也不知道一向讨厌灵国太子啰嗦不耐烦的雪言已经和那花美男成为了挚友。雪言离开北漠以后,路上图捷径改道,没想到却走到了灵京去了,如今,已在那座城墙之内,静静的和人生中视她最为珍贵的朋友待在一起。
世事,总是这般奇妙,命运像是一只巨手,强行将所有的一切拿捏到了一处,千年后重逢的喜悦和尴尬。她并不知道命运竟是如此的安排,宿命轮回,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等待一个突破口,寻求最大程度的爆发。
烟雨六月,重山掩映之间,传承千古的古老都城再一次散发了青春的活力。离陌带着一众人马,以浔国和亲军队之名,车马繁华金银锦绣的靠近了这座古老的城市。
车轮碾碾,转眼,浔京就近在咫尺了。
与此同时,就在离陌身后不足百里的古道上,一队多达二百多人的马队,正在急速的奔腾着。
为首的紫衣男子剑眉星目,嘴唇殷红,眼神好似锐利的鹰,策马驰骋的最前方。
马队停在一处山脚下,侍卫走上前来,低声说道:“王爷,傍晚时分,我们就该到了。”
傅辰点了点头,说道:“去准备吧。”
侍卫刚退下去,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一个戴着斗篷的女子看向外面,女子的脸被斗篷的薄纱丝巾全部挡住,隐隐约约能看到脸上那些若隐若现的伤痕,斗篷下的一双阴寒的眼睛闪着冷冽的光,沉声问道:“要到了吗?”
傅辰转过头去,只见马车里的女子安静的坐在里面,整个人好似一个雕塑,微风轻轻吹过,薄纱丝巾微微飘荡,男人看到女子眉宇间充满了沉静,那双眼睛里,不再如当初那般蛮横和憨猛了。
男子点头:“就快了。”
飞燕转过头去,望着前方略显泥泞的路,两只眼睛瞬间定住了,好似看到了什么出彩的东西,可眼神还是那般的阴冷,声音低沉的说道:“彩虹!”
傅辰凝目望去,只见天边彩虹一弯,破云而出,光华浮动,好似女子炫目笑颜。
这样的景色对他来说向来没什么吸引力,傅辰手握马缰,面色阴寒,狠狠的一鞭抽在马股上,冷然喝道:“驾!”
马蹄滚滚,尘土翻飞,转眼人就已在百步开外。
整整两日,东方少卿都没有踏进后宫半步,前殿的声势渐大,各方势力似乎有意隐藏在暗处,只等待一个人率先来打破这处的宁静,才争相涌进这座宫门。好在,杨书瑶的到来,终于惊乱了灵京的这湖静水,东方少卿的大婚大典,越发临近了。
正如东方少卿和雪言所料一般,萧国对于东方少卿粗鲁遣回七公主欣月一事没做任何表态,而浔国也是果断的派来了和亲使团,各色如流水般的嫁妆被千里良驹昼夜狂奔送至,只比杨书瑶晚到一日。
和亲公主此次倒有些像是负荆请罪一样,一个柔弱女人孤身一人从万里之外的浔国骑马赶来,风尘仆仆,面色坚韧,令灵国君臣不得不顿时对这女子心生敬意。
这次婚礼气派更加豪壮,比之先前仍多有几丝庄重。两国亲使在灵京的国子大殿上热情大宴,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派欣欣向荣的热闹之景,顿时消除了民间对于战争的担忧和揣测。
然而,却只有少数人清楚的明白,东方少卿的鲁莽之举显然不尽然与此,风光和平静只是暂时的,那一巴掌扇在了萧国的脸面上,留下的余痛和后患,可能要许久许久之后,才能看的分明。
如此,雪言在灵宫里又滞留了两日,身子恢复了大半,精神也日渐爽利。东方少卿找来了很多治伤的灵药,伤口全无疤痕,甚至就连曾经的旧伤也好了十之七八,多日的调理之下,面色也好看了许多,不再如之前般瘦骨嶙峋,见风欲倒。
杨书瑶会来灵国和亲,实在雪言料想之外。
浔国皇子嗣繁多,适龄的公主更是有六七人,派出曾在婚礼中逃跑的郡主和亲出嫁,虽然这次已经上升成公主,头衔更上一等,可实在有些牵强。
但是灵国的百官们对杨书瑶的到来显然有些惊喜,御史台的几百根笔杆子齐齐摇旗呐喊,大赞灵国和浔国和亲的历史意义,怯战的文官们口若悬河,一篇文章做的花团锦簇,直说的浔国和灵国的友情好似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谁敲碎了灵国的国门,夺走了南荒八地,逼得灵国皇室仓皇退避,天子困守国门,失去了整个西北屏障。
毕竟,对于注重血脉和士庶之分灵国来说,杨书瑶这个浔国皇后亲侄女的身份,还是为她争得了不小的重视。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别人都不知道的,雪言缓缓的皱起眉来,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捏住窗帷的青纱,眉心一只金箔沾花,别添了几分清丽。
杨书瑶当日在马车里被那些人侮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她身为浔国公主,也许不必如寻常妃子入选前那般验明正身,但是一旦同房,经验丰富如东方少卿,是不可能不发觉的。
当然,就算东方少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