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川亲自来向女皇请罪,韩健看似在人前处处礼让,但明显被人觉得是笑里藏刀。但实际上,杨洛川与韩健的关系并未恶化。
杨洛川心里很明白,与其说这次他是来向女皇表效忠,还不如说将来南王府要被东王府所节制,而韩健是这出戏的真正导演者。他与韩健的关系,将决定着未来东王府和南王府的发展,越是明面上表现的不和,对于两方反而更有利。
中军大帐的面见很快便结束,之后杨洛川除了让军将商讨南王府与东王府的联合军事行动,并也向韩健提出请求,要去见女儿杨苁儿。
在韩健这面,杨苁儿也提出了相同的请求。之前杨苁儿随他离开豫州,有离家出走之意,现在她的大哥杨曳下落不明,她除了想问问家人的情况,也是想跟杨洛川告罪,希望得到家里人的谅解,以便得到内心的解脱。
&婿,小女近来身体可好?”杨洛川与韩健二人出得中军大帐,杨洛川略带感慨问道。
韩健大概听出来,这是杨洛川在问杨苁儿是否有身孕。虽然他与杨苁儿和顾欣儿成婚快有一年,但家里女人的肚子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也就是手,东王府嗣位人的问题,暂时还没摆上台面。
&好。”韩健轻笑一声,说道。
杨洛川点头,与韩健一同到了之前特别准备好的营帐之前,杨苁儿已经在内等候与父亲相见。
&王。女儿不孝,给父王赔罪了。”进到帐篷里,杨苁儿紧忙行礼告罪。
杨洛川笑了笑,并未上前去扶,而是看韩健一眼,似乎嫌韩健在旁有些“碍事”。
韩健道:“苁儿,你有何事便跟南王说,我有事暂且先出去一下。”
言罢,韩健出了门口,也不走远。而是在营帐外等杨洛川与杨苁儿会面结束。
他倒不担心杨洛川对杨苁儿施展一套“蛊惑之术”。杨苁儿现在已经将自己当作是东王府之人,这次见杨洛川主要为解开心结,韩健也留给她私人空间不去打搅,连派个人去旁边偷听都没做。他对杨苁儿还是很放心。
杨洛川与杨苁儿的会面。不过盏茶的工夫。之后杨苁儿陪同杨洛川一起从营帐里走出。杨苁儿眼角隐约还带着泪痕。杨洛川脸色倒是很平静,却有些阴冷。
&婿,小女便交托给你好好照顾了。”杨洛川看着韩健道。“以后小女若是有何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海涵。”
&王说的哪里话。”韩健一笑,找人送杨洛川去中军大帐那边。
杨洛川会在军营中呆一天,到第二日,再在东王军的护送下,一起进城。而之后整个豫州的防务,都会暂时由东王军来接管。这也是之前谈判的重点。
杨洛川很清楚,一进入东王军营地,将意味着他的南王之名,将会变得有名无实。
等人走了,韩健亲自送杨苁儿回到营帐,一路上杨苁儿都有些沉默,像是在感怀什么事。
&儿,怎的了?是否你父亲并不原谅你?”回到营帐,韩健关切问道。
&王说话与以前不同了。感觉苍老了很多。”杨苁儿擦拭一下眼角,道,“母亲身体本就不好,而今大哥仍旧不寻,母亲近来也忧思成疾。其实,苁儿只是向母亲了。”
&韩健心有歉疚道,“也没法让你回豫州看看岳母,实在对不住。”
&公说的哪里话。”杨苁儿一笑,靠在韩健怀里,将之前杨洛川的话近乎原原本本告诉他,这一年多以来,杨苁儿和杨曳都不在豫州,杨洛川好似少了左膀右臂一般,令南王府上下吃紧,再面对西王府和北王府的这一轮军事压力,彻底吃不消,才会来投奔。
&儿,这些事,不用告诉我。”韩健笑着拍拍杨苁儿的脸,又有些歉意道,“之前我对你父亲做了一些事,你不会见怪吧?”
&亲也说了。他不方便在人前跟相公明说,他理解相公的苦心,是不想让东王府和南王府之间看起来和睦。如此也是为堵上朝廷那些人的口。”
&样便好。”韩健点头道,“就怕苁儿以为我刻薄你父亲。也怕他怀恨在心。”
杨苁儿露出小女儿家神色,白韩健一眼,道:“妾身还怕相公觉得人家跟父王密谋什么坏事呢。其实,妾身也是担心豫州的事。希望能早些化解眼前的困局,这样大军才能折道北上不是?”
韩健笑了笑,什么御驾亲征的事,本就是幌子。至于大军是否要去洛阳,意义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暂时北王府还没明确动作准备强攻洛阳。毕竟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偌大一座洛阳城,也不是说攻陷便能攻陷的。
到晚上,女皇设宴,招待以南王府为首的一众人。韩健作为东王自要出席,除了韩健,还有军中一些重要将领,以及朝廷林恪一些人。杨苁儿本也向出席,但身为随军女眷,她的行动也多有不变,因而只能在营帐里等韩健回去。
军旅中严禁饮酒,便以清茶代替,同时准备的菜肴也都很一般。
宴席一开始,女皇便问询军事行动的事。因为一下午,南王府过来的谋士和将领都在跟东王府的谋士将领商议联合行军之事,这时候女皇提出询问,也是要问进展,看看两边是否达成一致。
杨洛川坐在席间女皇左首位置,行礼道:“回陛下,豫州全然听陛下调遣,至于击退西王逆军之事,都是由东王府决定。”
杨洛川这话,明显带着一股冲意。好像在说,这事我们不管了,反正我们是受制于人,干脆让东王府的人决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