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烈一抖家底,杨余也很快意识到黄烈口中的“黄家将门”是南王府麾下镇南侯黄家。
镇南侯是黄烈祖父黄仕琅的爵位,黄家一门三杰,在魏朝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将门世家。黄烈一报家门,还是挺唬人的,杨余的脸上露出些许的忌惮。他倒不是怕得罪黄家又或者南王府,他只是要掂量一下,打架的话能不能打的过将门世家子弟。
但他显然是高估了黄烈手底下的功夫。
一旁的李维喝道:“黄家又如何?此乃京城之地,天子脚下,你还敢撒野不成?”
黄烈并不怵杨余这个“商贾子弟”,但李维是刑部侍郎,他平时冷静的时候也知道惹不起。但他发起浑了哪还管对方是什么人,听见有人挑衅,当下黄烈便撸起袖子,嚷嚷道:“小爷就是要撒野,你能把我怎么着?”
说着黄烈抡起拳头就往杨余脸上糊了过去,在此等时候,黄烈也不傻,他不打挑衅他的刑部侍郎,拳头专门往“商贾子弟”身上招呼。
杨余虽然是皇子,但平日里也有练武的习惯,当下匆忙闪避。
黄烈功夫不高,但打架扑的凶,一副暴露中门不要命的打法,在这等狭窄人多的场合,杨余尽管手底下功夫在黄烈之上,也只能被动闪避,甚至躲的很狼狈。
原本平静详和的雨花楼大间里,因为黄烈动手而彻底乱成一锅粥。不相干的看客赶紧避开免得惹祸上身,其他人中,杨余那边的都是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朝官,朝堂对骂背后耍阴招在行,打架完全是门外汉,想施加援手也不得。至于韩健这面的人,司马藉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显然不会出手帮忙,林詹不知该怎办也不知该帮哪边,只有杨曦,心急如焚上去劝说,却被黄烈“误伤”,一拐打在他眼眶上,令他眼眶一片乌青。
&马兄,帮忙劝架……”杨曦只好向司马藉求援。
此时黄烈和杨余已经扭打在一起,好像在摔跤,互不相让。
司马藉慢腾腾走上前,也不动手,慢条斯理道:“黄公子,你可悠着点,打架是不对的,伤了谁可不好。”
杨曦捂着眼睛道:“司马兄,你怎不劝架……”
&不正在劝吗?他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司马藉一脸无辜,又再劝,“你们打累了没,打累了起来喝杯茶再接着来。”
司马藉那找抽的劝架声令在场人或偷笑之,或怒目相向。偷笑的是看热闹的旁观客,而怒目相向的则是想插手而不得的李维等人。
韩健仍旧端坐在原地,却听赖在他怀里的女子“噗哧”一声笑,女子轻声问道:“你的朋友,都是这么劝架的?”
&我也一样。”韩健摊摊手道,“要不你上去试试?”
&才不去呢。”纷乱的环境下,女子说话也没先前那般妩媚,“要不你去吧,把那登徒子打求饶,今晚……我是你的。”
说完,女子还含情脉脉望了韩健一眼。
一个娇娃慵懒地躺在男人怀里说“我是你的”,这话令任何男人听了都难自禁。但韩健却知这只是女子随便说说,两个人靠在一起哪里是在打情骂俏,根本是互相提防应对对方的随时出手。
&子动口不动手。”韩健撇撇嘴,“动手动脚有伤斯文。”
&女子啐一声道,“没胆的孬种。”
说完女子干脆一别头靠在韩健肩膀上,眼望着房梁去了。
&韩健最后也无奈叹口气,对一旁林詹道,“林兄,有劳拉架。”
&少公子。”林詹得到韩健的授意,这才匆忙过去,面对掐在一起的黄烈和杨余,一手拿住一人手臂。他的手就好像铁钳一样,拿住二人手臂,二人不管再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旁观客拍手叫好者不在少数。
林詹道:“二位有所得罪,少公子吩咐在下来拉架,有话摊开来说,动手总是不好的……”
林詹虽然功夫不错,但并不精于言谈,劝架的话显得很朴实。
林詹说完便松开手,杨余将手臂抽回去,一甩袖,发出一声冷哼,别过头看着李维。
杨余喝道:“李侍郎,今日乃是你做东邀我而来,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妥善解决!”
李维当下有些焦头烂额,本来一个东王两个皇子已经令他很头疼,现在又出来个挑事的黄烈,他更是难办。
李维道:“那就按雨花楼的规矩来办。”
司马藉道:“规矩,什么规矩?”
&有家规,国有国法,在雨花楼也不能由着这里的姑娘恣意妄为。”李维说着看了眼一边的兰娘,“兰娘,此事就由你来说。”
在一般的妓所里,虽然姑娘有选择客人的权力,也有以身体不适不见客的权力,但毕竟妓所要靠姑娘的赏钱及茶资夜资抽成来盈利。因而也有些特别的规定。
姑娘身体不适平常事,但姑娘也不能总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接客,在妓所里就有规定,姑娘不管身体状况如何,若是客人请姑娘出去喝杯酒,姑娘是不能拒绝的。而若是客人因为姑娘而争风吃醋,两边又僵持不下,妓所和姑娘本着两边都不得罪中立的原则,会让两边客人“划个道”比试完自行决定姑娘的归属。
听花娘上前解释完,司马藉摆开架势道:“这么说,就是要划个道练练?跟你们说,别以为在下的功夫也跟黄公子一般,你们一起上也行!”
黄烈也听不出司马藉在贬他,当下站在司马藉身边好似是一伙的,喝道:“对,你们一起上,谁怕谁!”
李维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