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流民,朝廷一向有比较成型的手段,将难民安置再加上一些赈济灾民的方法,用不了多久开春之后难民便会自行散去。北方没有太大的灾害,只是因为战乱这些流民才会迁徙,这是杨瑞的想法。在杨瑞看来只要把流民安置好什么问题都没有。韩健却不知杨瑞是真不知道流民中隐藏的危险还是装作不知。
杨瑞提出让朝廷来负责,韩健便不会去多理会,最多是从江都调拨来的物资上扣下一部分留做赈济灾民所用。同时也要敦促地方照顾好地方百姓,不能再有流民迁徙的事件发生。
出宫以后,韩健即刻面见了东王府负责北方事宜的官员,从他们口中多少了解了一些消息。其实北方在这两年的安置中大致平稳,一时间不会有太多流民,这些流民倒更像是被地方州府所“赶”过黄河来,其中有配合林恪在朝中闹事的意思。
“如果不能妥善安置,干脆找人将这些乱民驱散,就算健儿你下不去这手,就由二娘来完成。你看可好?”韩松氏也感觉出流民涌向洛阳有不安稳的征兆,直接提出将流民驱散。
就算韩健现在知道有人会利用这些难民来与东王府为难,可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魏朝的顺民,还有天下的百姓都在看着,强行将难民驱散带来的政治影响太大,或许会令天下百姓寒心。驱散难民不足取,但要妥善安置,还要以兵马来看防的话,也会令东王府眼下在洛阳的防务捉襟见肘。
“流民之事二娘不用太多劳心,我会让人准备好一些粥米,赈济之后,开春难民便会遣返回河北一代。”
韩健对于韩松氏的“热心”只能报以言语上的感谢,其实他跟韩松氏一样,不想看到难民中真的爆发出什么疫情或者是大的灾患,最好是能顺利解决。不在洛阳周围发生事情,平稳为上。
为了妥善安置难民,朝廷那边征调了易蝶,如此杨瑞也是想给韩健一个信号。就是她对易蝶仍旧很信任。但其实杨瑞已经察觉到易蝶与韩健之事,杨瑞再大度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臣子与丈夫勾结在一起,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韩健安心。
军事上的事很多,韩健便也将安置流民的事完全交个朝廷,对于宁原所提醒有人将会借用流民对东王府发起冲击的事韩健也故作不知。但其实韩健已在暗中筹备。
二月初十,城外的难民大致安置妥当。还没等两天,鲜卑人已经派出议和的使者抵达长安城,与韩崔氏进行了接洽,韩崔氏自然不敢在是战是和如此的大事上自作主张,只能请示于韩健。对此韩健甚至没有进宫去与杨瑞商议,而是自己便拿定了主意。因为韩健知道,杨瑞的选择是“和”,而他的意见很简单,要“战”。还要一战到底。
朝廷暂且还不知东王府正在私下与鲜卑人进行接洽,就算朝廷中人知晓,心中也一定认为东王府是要暗中谋和。谁都不知韩健在背地里有怎样的计划,作为一个后现代前来的灵魂,韩健心中还有太多的构想要去实现,征服蛮夷是他要做的第二步。北方的平稳是第一步,他基本已经完成,统一四海是他最后的构想,还没有付诸实施。原本在平定齐朝之前,他还没准备对鲜卑人大规模用兵。但现在他也看出来。鲜卑人和齐朝是一只豺狼一只卧虎,先打谁都一样,现在与南齐还议定了议和之事,与鲜卑人也同样可以议和。但相比于齐朝的内忧外患,鲜卑人的议和仅仅是拖延和寻找时机,不可采信。如今趁着与南朝议和之时,干脆主动与鲜卑人打一仗,将鲜卑人的野心彻底湮灭!
便在这种时候,朝廷内部的祸患也必须第一时间根除。在与鲜卑人开战之前。韩健必须要将朝廷中所有对他不利的声音消除,让百姓觉得与鲜卑人一战是大势所趋,在所有人都觉得魏朝无力与鲜卑人一战之时,也正是开战的最好时机。至于林恪等想趁着鲜卑人入侵而铲除东王府势力的,韩健也绝不会姑息,既然要建立军政代替朝廷的体系,那就要把体系的优势体现出来,任何反对的声音都要被扼杀。
二月十六,韩健上表朝廷,陈述主动出击鲜卑人与鲜卑一战的上表。杨瑞在看过之后惊讶不已,韩健在没有与她做出商议的情况下,已经暗中与身在北方的林詹拟定了出兵鲜卑的计划,甚至已经派出了兵马先期去探路。而原本从江都地方征调过来的兵马,竟然不是往北方去与将士轮替,而是准备大规模增兵出击鲜卑。
早前已经在洛阳安家落户谁都以为失势的苏廷夏,也被征调往北方领兵,原本苏廷夏的一系人马,韩健已经调拨了两万多重新归于苏廷夏统帅。此次征战鲜卑,林恪将作为主帅,而苏廷夏作为副帅,将从北关两处缺口为出征的起点,草原上一战。
“你疯了!”杨瑞看过韩健的诏书,惊惶地站起,她没有想到韩健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与她根本没有丝毫的商议。
“陛下也不用太激动。”韩健括了让杨瑞公告天下的战书。既然要与鲜卑人一战,就不能不宣而战,而是要浩浩荡荡,顷魏朝整个国力来一战。如此的情况下所有纳粮都是空谈,只要对北方这一战有利,地方上甚至可以直接抢掠钱粮,以往是要在进军路上抢掠以做到以战养战,但这次韩健要做的更彻底,就是要把魏朝的国力都消耗,也要跟鲜卑人拼这一仗。
韩健不想在诏书公告天下之前有外人知晓,他在这件事上隐瞒了杨瑞,也隐瞒了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