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酥是被猛地关门声吓醒的。
只觉得后颈一阵酸麻,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咕哝,“扰人清梦是要被打屁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奶音和起床气。
“是吗?”
突然间面前就出现他放大版的俊容,如酥残留的那点睡意被他吓跑,摇头如拨浪鼓,干笑,“……不是。”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打左诺的屁股呀。
一说到这个,如酥的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如黑葡萄般黑亮闪烁。
发觉她的视线从他肩膀一路下移,左诺脸色一变,“江如酥,你眼睛往哪里看?”
清亮的嗓音带着一丝变调不稳。
偏偏如酥没看出来,“阿诺哥,你的耳根有点红,是不是生病了?”
轰隆!
这会轮到某人耳根灼热发烧了。
偏偏如酥还是七分担心三分热切的挺直腰杆去摸他的耳朵,“很烫,要去医院开点退烧药。”
她学着平时自己生病了,楚流菁照顾自己的语气,一板一眼地模仿。
她一只手抵在左诺的脖子上,一手还维持着摸左诺耳垂的动作,动作亲昵自然。
此时门却被一个男生打开了,从他的角度看,那就是如酥搂着左诺的脖子在亲吻他的右脸。
这幅画面却该死的和谐唯美。
男生有点尴尬得移开视线,摸了摸头,“那个,呃,宋副主席让我来催一下,怕您忘记时间。”
什么时候宋景湛也升职了?她记得当初在羊肉泡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是公关部的部长。
如酥左诺齐齐回头,前者附在他耳边低语,“他也是你兄弟?”
左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他是那种乱认兄弟的人吗?
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不怒自威的眼神望向门外,“嗯,下次进门记得敲门。”
这是基本的外交礼仪。
门没有上锁。
男生微微惊诧,传言的左诺是个高冷高傲的俊男子,如今对方只是很公正严肃的告诉他这个道理,但并没有什么施压教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传言不可信。
这么优秀的男神,应该与实验中学的杨桃学姐相配,为什么是这个小女生?虽然长得很漂亮,特别是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但跟左诺的高冷气质不太符合。
这也不怪他,因为如酥本来就长得很软萌,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小白兔感觉。
可除了左诺等少数人知道如酥的真性情——软萌起来要命,凶狠起来也是令人害怕发寒,可偏偏就是这样,浑身带着一股诱人的磁性。
在不久的将来,如酥会让这群人大跌眼镜。
红霞渐渐消退,一片青黑色的布幕将漫无边际的天空全部遮掩,黑色之所以横扫万物,亘古千秋,就是因为那股黑色的神秘感,让人琢磨不透,却该死地好奇。
正如这个夜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多功能厅里装扮得花枝招展,一大片学生在检查会场的各项设备音响,摇滚乐活跃了整个氛围,热火朝天的……
“喂,那位同学,那个话筒摆歪了,往左挪一下。”杨桃拿着一份稿件站在舞台上,指着在观众席上在前排摆话筒的女生喊道。
这一声清脆的嗓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女生性格本来就比较内向,这会被指名,有点慌乱地推了推话筒,“这样呢?”
“太偏左了,往右挪一下。”杨桃右手支着下巴,从舞台下的正中央往同水平线上靠,仿佛在思考一个国家大事般凝重。
好久都没有回复,台下的女孩子又小心翼翼询问,“这样子?”
“全歪了,都没有和其他话筒对上!”正中央的话筒主要是给左诺发表正式就任实验中学学生会主席用的话筒,旁边的一些列话筒是给宋景湛等学生会的“高层人员”使用,当然也包括她。
“把音乐给我停了,对,就是现在。”杨桃大步地向观众席上走去,用蓝牙对着播放音乐的技术人员下指令。
原本热闹且自由的会场在音乐停下的那一瞬间冷冻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发布命令的那个人。
杨桃做事向来讲求速度效率且挑剔,是个完美主义者,对高层人进行巴结讨好,却看不起或喜欢讥讽下级学生会人员或普通女学生。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很多女生都对她阳奉阴违,讨厌她。却偏偏她长的美又在外人面前树立温柔形象,是实验中学大部分男生公认的校花之首,在学校混得也是犹鱼得水。
“你是怎么做事的?连小小的话筒都摆不好?”杨桃踩着五厘米高的增高白鞋鞋哒哒跨到观众前台,推开女生,“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力度虽然不大,却是对女生能力的否定以及打脸。
内向的女生眼眶泛红却强制忍着,额头前的碎发将她的狼狈遮挡,轻声道歉。
好半晌,她才对自己摆放的话筒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她可要好好在左诺面前表现一下,让他知道在实验中学,只有她足够优秀与他并肩而行。
余光瞅见女生微微蠕动的嘴唇,“哟,这样子就受不了?我没对你怎样吧?这本来就是你没有做好,没本事还受不了几句说?”
多功能展厅内的音乐早已被暂停,杨桃的声音带着几分刁钻地从话筒里传到整个大厅里,听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女生的背都快要拖成鸵鸟,一个劲地道歉,声音发颤得不行。
“下次?这种主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