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独听得愈加糊涂,把香囊卖给李士群的老婆?感觉这太有难度,一时有些踌躇。
车夫见两人谈话,不便留在当场,转身出去到了外边。
甄稳却不管莫孤独如何去做,提醒道:“你明日两件事情一起去做,一个是迎接军统的人员,一个是卖香囊。你若感觉哪个为难,告诉我,我去做。”
莫孤独一晃脑袋:“两件事情有何难?何须烦你出手。你可是戴笠严保的人物,你少一事,就多一分安全。”
“那就好,我先告辞。”
甄稳匆匆离开,车夫心里万分感谢,直把他送到门前,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转身回去。
在路上,甄稳下车打电话给丁默邨,把明天庆祝之事告诉了他。
丁默邨很是高兴,甄稳能主动说这些,说明已有心向自己靠拢。
甄稳回到家中,也没把莫孤独卖香囊的计划告诉江难,是防止她出去帮忙。
特高课内,依旧没有春节带来的欢乐。
虽然一个春节转眼过去,佐藤却没感觉出半点开心,他一直担心横路出现意外。不仅难以向上交代,更显示自己领导下的特高课无能。
小鹿春美子还没找到江难是军统的证据,所有言传佐藤并不做最终确定。甄稳很得他赏识,他不想紧依靠香味就决定甄稳的未来。
若是寻常人等,他就不会有如此耐心,宁可错杀,也必除去。现在需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他自按兵不动。正自烦恼,李士群突然来访。
见其行观其色,佐藤已看出他的兴奋,不由得心中一喜。
李士群快步到了近前:“佐藤课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佐藤暂时放下横路之事:“李士群先生夜来,想必是大好消息?”
李士群难掩窃喜之色:“火蛇传来消息,戴笠派人秘密进入上海,至于来此目的,需要接头人指示。”
“哦?”
佐藤忽地站立起来,意识到有些失态,又坐了下去。
紧皱的眉峰,舒展了一半。
“来多少人?”
李士群道:“十人。”
“好,好,一定要让他们进来。既要安排进城的难度,又不要太难,免得他们进不来。你命火蛇严密监视动态,到时不要让他们跑了一个。”
“佐藤课长,火蛇不能出面。戴笠派遣这批人没有通知上海军统站,都是暗中布局。”
佐藤本以为来人会和军统站联系,没想到,消息竟然连军统站都不知晓,不知火蛇如何知道的消息。
戴笠老谋深算,把三十人分做三批进上海,却并不告诉还有其他组存在。
一是为保密,二是为甄稳安全着想。
李士群接道:“这十人之中,有一人和火蛇是生死之交。他所能透露出来的消息就这么多。”
佐藤手指敲击着桌面:“情报战,一个点就可以挖出一片。他们来到上海,知道这些已经是极其难得。事成后,我必有嘉奖。”
佐藤忽然隐隐觉来人和横路有关,不排除把他押走的可能。
李士群迟迟疑疑,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不敢隐瞒,长叹一口气。
“佐藤课长,火蛇还说,只要这批人到达上海,那个卧底,不出十天,他必然能找出来。”
“哦?”佐藤道,“他有这个把握?”
“是。”
佐藤暗忖,火蛇说甄稳是卧底已经说了很久了。
现在满大街都知道他是卧底,世上有这样的卧底吗?
心中疑惑,却没有说出来。
李士群进一步道:“我也不信甄稳是卧底,但火蛇却坚信他是。是也不是,很快就会知晓。”
佐藤道:“这十个人的资料,让火蛇想办法弄到。知己知彼,才会胜券在握。”
“佐藤课长放心,此事我已交代。”
佐藤赞道:“李士群先生考虑的极是,你为帝国之心,我会铭记在心。”
李士群离开,佐藤信步窗前,仰望天上弯月,不由得思念起故乡。
李士群兴奋而归,军统派人来的消息,让他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从佐藤的表情,也可以看出对他的赏识。
晚上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兴奋之下,喝的有些量,吐得衣服上一塌糊涂。
第二天,天气略有阴沉,半侧天空散射出阳光,剩下半侧被浮云遮挡。
李士群的老婆姓叶,人有些强势,又有些倔强。
李士群晚上设宴,衣服却被他吐的穿不出去。上午,就急急出门去给他买套西装。
精品西装店里,卖的都是高档西装,人却不算太多。
席秀珍戴着头巾,手拿一件浅色西服,正给带着礼帽,化过妆头略白留有一扎长胡须的文书展试衣。
“这件西服正适合你,你穿到身上去参加上海金融大会,即使再主席台上讲话,这身西装也让你看上去年轻十岁,利索百倍。这才像一个有身份的行长样子。”
“不错,不错。今天来的都是要员。汪主席也选派高管前来参加,别忘了送他的礼物。”
两人轻声说话,叶季青并未太注意,只是专心挑选服装。
“别忘了那个香囊,那可是汪主席指定要的。听说,是送给日本天皇的礼物。日本人都爱好此物,只是这青藏高原独有的香囊,他们日本没有,你可一定别忘记,你可是比金子还珍贵。”
后面这些话却被叶季青听个明白,暗道,人家是行长,送给日本天皇的香囊,一定非同寻常。若是送给佐藤,他一开心,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