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良首先想到的,就是陈儒,可陈儒的电话,回答刁良的,只是娇滴滴的女声提示。
这个时候,陈儒还在飞机上,当然接不到刁良的电话。如果知道刁良会捅这么大的漏子,陈儒可不敢离开安平。
陈儒的电话打不通,刁良有点抓瞎。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去,特别是醴泉集团的员工情绪稍稍激动,他们这些“高贵”的执法人员就乖乖撤退,让刁良情何以堪。
一个资深的执法人员凑到刁良耳边轻声劝道:“刁局,查封生产线的事,是不是回局里讨论后再定。”
这个执法人员是官场里的老麻雀,明明是要刁良撤退,可话语之中,却处处替刁良的颜面着想。
“醴泉集团不按配方生产十子汤,就是在做假药,必须坚决打击。” 刁良却不领情:“查封假药生产线,遇到暴力抗法是正常的,我们不能遇到困难就往后缩。”
刁良的声音很大,不但省药监局的执法人员听到,醴泉药业的员工听得真真切切。
“谁做假药,你可不能胡说。”
“空口白牙,既然敢说,你拿出证据来呀。”
刁良的话,让醴泉药业的员工情绪更加激愤。
刁良不怕事情闹大,他已经认定,醴泉药业的十子汤肯定有问题,闹大了只会对醴泉药业更加不利。
反复拨打陈儒的电话,可传来的总是提示音。刁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将电话直接打到李由的手机上。
前不久,贺定来蓉城的时候,与李由聚过一次,为了刁良便于开展工作,贺定将刁良带去,向李由介绍了刁良。
前段时间,因为车辆检测线改革的事,李由对陈青云的意见很大。但陈青云与李由地位相当,李由有火也没地方撒。
听说是醴泉药业的员工暴力抗法,李由脑子一热,当即答应刁良,会派公安人员到现场协助省药监局的工作。
对于醴泉集团与陈青云的关系,李由是少数最清楚的人员之一。醴泉集团组建的时候,李由与陈青云走得很近,陈青云身边的几个铁杆,李由全都认识。
李由首长想到的是派特警去安平,可他打通苏玉平的电话后,苏玉平竟然不同意派人。
苏玉平无疑是有道理的,省厅出动特警,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没有危及社会的重大暴力事件、或恐怖活动等,特警不会轻易参与部门的执法行为。
特警的装备与其他警察不同,稍有点常识的人都能识别。如果派特警参与一般的民事纠纷,就算有李由ding缸,苏玉平的责任照样跑不掉。
基于这个考虑,苏玉平宁愿得罪李由,也不会派特警到安平去解决什么“暴力抗法”事件。
李由被苏玉平气晕了,他以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的身份,竟然调不动特警,对苏玉平恨得牙痒痒的。可现在不是收拾苏玉平的时候,还得替刁良派去支援的力量。
省级领导也是人,同样是着不可克服的负面情绪。如果苏玉平将不能派特警的理由向李由分析透彻,也许李由会考虑以温和的方式参与省药监局的执法活动。
苏玉平是老资格的警督,在正处级岗位上干了十多年,是成了精的老麻雀,外圆内方。听到李由颐指气使的命令,当即回答李由,特警不能出动。
这个时候,李由的脑子,充满了负面情绪,对事物的判断便失去了就有的水准。
派不动特警,根本难不倒李由。随后李由给省厅治安总队的总队长曹杰打电话,要求他们火速赶到安平经开区,严厉打击暴力抗法事件。
李由是接到暴力抗法事件的第一个省级领导,随着省药监局与醴泉药业员工的对抗情绪越来越激愤,当事人知道事情闹大了,于是通过各种途径向上级反应。
刁良带队来到醴泉药业执法,并没有知会经开区管委会。但刁良的动静很大,执法人员与员工们的冲突还没发生,许允中便知晓了省药监局的来意。
职责所在,许允中密切关注着醴泉药业的动静。当执法人同与醴泉药业的冲突刚刚发生,许允中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允中坚信醴泉药业不会生产假药,对省药监局率性而为的执法行为,许允中非常反感。管委会的相关人员建议到现场替双方调解,被许允中压了下去。
只要事情不闹大,许允中不准备出面。这是许允中的底气,他对醴泉集团有信心。
醴泉集团从红杉乡起步,当时的许允中是红杉工业园的副主任,是第一个与醴泉集团接触的地方干部,知道醴泉集团的经营不会逾越法律半步。
已经到了中午一点,省药监局的人既不撤退、也不派人到经开区联系,饿着肚子与醴泉药业的人死抗;醴泉药业的员工则轮流到食堂用餐,大门口却始终不下数百人死死守住,不让省药监局的执法人员进+入。
双方都在等,刁良得知李由已经派省厅治安总队的警察过来,底气更足了。醴泉药业的公关部经理则清楚,经开区的领导不会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
经理的分析稍稍出现偏差,差点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因为许允中对省药监局的执法行为不感冒,有意无意地凉一凉刁良等人,却不知省厅派出的警察已经朝经开区扑来。
如果警察来到现场,而现场没有地方领导调停,一场流血冲突肯定不可避免。
这个时候,罗悦与应能等人也知道事情超出他们的预计,而醴泉药业的总经理白思量远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