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真珠苑的白芷难免神情恍忽。紫烟不等红玉问话,就将事情如实说了。
红玉瞪大眼睛怒骂:“好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是不知道。当初他哥哥为了娶亲,逼着他娘卖了白芷!他来给白芷赎身?他能有那么好心?”
紫烟点头:“我瞧那两人,面黄肌瘦。实在不象是赚了银子、还有余钱来赎白芷姐姐的样子。幸好白芷姐姐没上他们的当。”
红玉心里一算计:“不对。这事要和小姐说一声!”带着紫烟噔噔噔的跑到画室,将事情说与明珠听了。
明珠默默的听了。赞赏的对紫烟道:“你做得好。回头红玉赏她个银裸子。”
紫烟忙谢了,悄然退下。
红玉问:“小姐。您看这事儿是不是有古怪?”
明珠挑眉:“唉,谁让咱们白芷太出挑。被人惦记上了。”只是惦记白芷?
“小姐。我就怕他哥嫂身后有人。万一那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且看着办吧。”明珠淡淡一笑,“这是在合浦。可不是在京城。我月明珠,好歹还有几分名头!”
红玉一语成谶。
次日午时,一对夫妻跪倒在真珠苑门前,放声大哭!
“月大小姐啊!您就放了我的妹子吧!我妹子已经在月家做了五年的奴婢啦。求求你,就让我们一家团聚吧!”
那妇人只是哭,不住的磕头。
“白芷啊,哥哥来接你啦!你出来见见我吧!咱们的娘亲想你想得眼睛都哭瞎了啊!妹子啊——”
经过人的无不停步议论:月家这是怎么了?人家兄嫂大老远的来赎人足见诚心,他们不肯放人可不太厚道啊。
向宁和明岚闻声而出。被明珠拦着道:“这是我房里的事儿,我来解决。”
向宁知道她的手段,点头道:“好。”明岚倒想看戏,不过一瞧明珠的脸色,识趣的回了作坊。
明珠冷声唤道:“白芷。”
白芷又是伤心又是羞恼,早红了眼。但她得了小姐的嘱咐,大门一开,噗通一声也往地上一跪。就跪在兄嫂的对面。通通的磕了几个头。抬头时,额头一片红肿,还有血丝渗出。
夫妻俩人顿时吓呆了。
“阿、阿芷,你这是作什么?”
“我的好哥哥!”白芷哭道,“你们到底拿了别人什么好处?要这样来害自己的亲妹子?”
白芷的哥哥大惊:“你说什么?我们赎你回去,你竟然说我陷害你?”
白芷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哥哥你为了娶嫂子,已经卖了我一回。现在听说我能干了、有用了。就想赎我回去再卖个高价,是也不是?”
夫妻俩人大惊:她怎么知道?
“阿芷。你听谁胡说八道?哥哥我撕了他的嘴!我们是真心想赎你回去!娘亲可想你了,她每日都要念叨你几回。你忍心让她老人家死前也见不到你一面?”
周围顿时有人指指点点:“娘亲都快不行了啊?怎么能不回去送终呢?是怕回去以后日子不如在月家好过吧?”
白芷怔了怔,忽的放声大笑,眼泪直流:“我娘?我娘在半年前就死了。你居然还拿娘来骗我?!”
夫妻俩人这才慌乱起来:白芷怎么知道这些?
白芷随着月家在合浦立足渐稳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托人带口信和银子给家里的娘亲。不料,她收到的回复是:她的娘亲已经离世。家中的房子易主,兄长一家不知去了何处。
“哥哥,你说你有银子赎我。你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白芷双眼通红。“到底是谁给了你银子让你来赎我的?”
哗地声,围观的人炸了锅。
这可是劲爆的消息啊!有人想打月大小姐身边丫鬟的主意。想干什么?
白芷的哥哥眼珠子直转,哭道:“阿芷。我们是不想你做一辈子的奴婢啊。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做人丫头,那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还不行?”
他扶起妻子,俩人刚想开溜,猛地声:“站住。我月家是你们一顿撒泼污蔑说走就能走的?”
夫妻俩人回头一看,竟是个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年轻女子。白芷的哥哥心头一跳:“月、月大小姐?”
街上踏踏踏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明珠一听这步伐声,黛眉微挑:士兵?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散开散开!”
“哪位将军士下?”明珠朗声问,“此乃月家家事,何劳动用诸位将士?”
为首之人嘿嘿笑了两声:“月大小姐安好!月大小姐不知,最近从京城流蹿来一对雌雄大盗。专门勒索骗人钱财。我们怀疑这两人就是那对大盗!月大小姐,请不要防碍我等办理公务!”
白芷此时惊震抬头道:“我哥哥嫂嫂不是什么雌雄大盗!你们肯定误会了!”
明珠心中一沉: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小姑娘。你和你兄嫂那么多年不见面,怎么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让开吧!”
白芷的兄嫂放声喊冤,却被绑了手脚捂住嘴巴。吓得裤子都湿了。
白芷拉着那士兵喊:“你们要带他们去哪儿?”
士兵严厉的道:“去哪儿?自然是到县衙的大牢里上个刑,问个话!兄弟们,走!”
白芷哭着要追赶,却被红玉和紫烟死死拦住。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啊?”
白芷仰天大哭!
远处,岑参将得意的掂了掂腰间的大刀。早知道白芷的哥哥是个没用的。他现在捉了她的兄嫂,白芷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