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
吴晗抬起头,发现真的是李昱。
“你这个家伙,跑哪儿去了嘛!”把李昱抱紧,吴晗贴在他胸口:“哎呀,我刚刚还在想,打开门会看见什么,没想到,是你。我好开心,你就是我的英雄。”
“嗯。”只说了一个字,李昱再没有言语。
当一组将消息传送到生物人研究中心时,他还躺在实验台上,听到疏叔和赵根的谈话,他当即起身,自己打开大门,冲到了这里。
啪嗒一直告诉他,以他的身体素质,速度暂时还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事实证明,啪嗒那个家伙,或许是不了解,或许是骗了他。
瞧,他可比乘车的特勤先到场!
打定主意要在家里“养白白”了,庄管家却告诉她,北郊的树苗育好,可以移栽了。而且,北街大牢里的人,现在归她管!
四街都有牢房,东街的最大,最正式,收容的都是重犯,看管严格,百姓俗称“天牢”;西街的最小,连看管带犯人不足十人;这北街大牢,介于二者之间,里头关了有百来位囚犯。没有死囚,判的最多的也就二十年。
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囚犯交给她了?孙思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反正皇帝那个人,她是猜不透的。孙思媛拿出六七月才用的斗笠,还缝了一圈的白纱,把自己弄成个蒙面女侠:“走,视察监狱!”
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是吃牢饭的,有的人就萎靡不振、消沉厌世,有的人却精神抖擞、积极乐观。孙思媛看到,有的人大白天裹在被子里睡觉,有的人一脸麻木对着墙壁不知道想什么,有的人居然和牢管在一块儿下棋,略去犯人身上的铁链,也是和谐的画面。
牢头陪着孙思媛和庄管家将监狱转了一圈,出来后问孙思媛有何差遣。
“呼。”孙思媛长长呼出一口气,虽然这里和她设想的监狱场景不一样,没有见到酷刑恶吏,但毕竟是封闭的地方,卫生条件也跟不上,百味混杂,实在是不好过。
从牢头这儿,孙思媛明白了,皇帝把囚犯交给她就是为了让她实行“劳动改造”这个制度。她哪时想过揽这差事了?
可是,都这样了,还有啥好说的?那就改造吧!
至于如何改造……她又没亲自坐过牢,就随着心意指挥了。
“巴牢头,辛苦你做件事,和这些人说说,现在有个‘劳动改造’的机会,问他们愿不愿意做,这活儿在牢外头做,每天给十五文钱工钱,做得好,还能减扣刑期。当然,这事儿也不是强制的,愿意做的就登记,不愿意的别强求,活儿可不轻。”
十五文钱一天,即便在新溪国这时期,那也是廉价劳动力,不过么,孙思媛相信,对常年呆在牢里的人而言,外面的世界比金钱更具吸引力。
牢头应下了这件事,孙思媛带着庄管家离开。愚山只有几间小房子,先前军营里的人在那干活,都是自带的锅灶,她觉得应该在山脚再建几间房,可以供人午间做饭、吃饭和休息。而且,随着愚山改造工程的进行,应该循着山多建这样的房。现在,她就要联系砖厂和盖房子的师傅。
这边登记名册、那边打地基盖房子,两处都在忙碌。此时皇帝那儿也忙着呢,浮世道人算出新溪国添了一道水脉,这会儿他在皇宫算卦。
闭着眼,浮世道人聚精会神的卜算,皇帝不通道法,只能慢慢等。良久之后,浮世道人睁开眼,神色有些复杂:“皇上,那水脉,藏于地下,破土可得。”
“位于何处?”皇帝问。这里没有“水是生命的源泉”这样的话,但水的重要性,是从未被忽略的。新添一道水脉,或许就意味着将有一方沃土、万亩良田。
浮世道人答了两个字:“愚山。”
难道是天意?年轻的皇帝看着桌上的新溪国地图,新溪那么大,瀚海荒原那么多,为何偏偏是愚山?
龙骨帝星,遇水化形。
赵有钱,孙思媛……
“把水脉的事告诉他们,想来建林也方便些。”皇帝自言自语,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皇上……”浮世道人看着皇帝,想说索性把赵有钱杀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十月栽树,水是一定要跟上的,孙思媛本以为运水是一个大难题,谁知皇帝居然给解决了:他说愚山地下有水!
不仅告知了这样重要的消息,他还派人过来,将容易出水的地方标记出来,方便她打井取水!
真叫瞌睡送枕头,孙思媛发现这皇帝还真是贴心……
北街大牢的牢头送来花名册,牢里就几个人不愿参加劳改,剩下一百二十位男囚、五位女囚,都愿意到孙思媛这“改造”,其中有十来人或轻或重都有病,牢头还特意标注出来,问孙思媛要不要拒绝。
“干嘛拒绝,来者不拒,明天,就给带到愚山来。早点来,七点……不行,太早了……八点……还有点早……嗯,明天九点,把人带到愚山这儿来,第一次‘实习’,我看看大家表现。”孙思媛如此答复。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对了,你们牢管兄弟,明天辛苦一下,一起过来,免得出什么问题。”
她可不想劳改第一天就被囚犯造反,责任什么的先不说,单单这事儿,她就成笑话了……
牢头直点头:“这个自然,本该如此。”
第二天,带刀的牢管们领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