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虚的白欣不小心碰倒了手边酒杯,雪白旗袍被晕染出大片酒渍,“啊……抱、抱歉!我可能需要……”
“白夫人留步,”苏寻缓缓合扇,丹凤眼微挑,波光迤逦,“还请夫人为我解惑,您与苏总的关系……究竟是不是荣城娱记报道的那样的呢?”
苏寻眼神极具压迫力,白欣额间冒出细密汗珠,她直觉苏寻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小动作!
她的眼神暗藏戏谑,她在戏弄她!
要是承认了,今天过后苏冲或许会排斥甚是厌恶她,要是否认了,那她就是当着整个荣城金融圈的面打自己的脸!之前下的苦功夫全部白费!
白欣咬牙,“抱歉,我从来不看娱记报道,不知道苏影后口中所说……”
“没关系,”苏寻闻声打断了她的话,圆脸小助理再次紧绷着小脸拉开自己的双肩背包,里面装的不是别的,全是荣城小报写的苏冲白欣二三事,一式两份分别摆在苏冲和白欣的面前,直看得苏冲脸黑了青,白欣白了脸。
苏寻态度十分关心自然,“白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白欣僵硬的笑了笑,“这……这些东西……”
“简直是不知所谓!”属于苏冲的那份报纸杂志被他重重拍到桌上,白欣冷汗涔涔。
另外三位助理冷脸忍笑,boss亲自挖的坑,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躲掉?
主桌客人惴惴不安,其他客人翘首以望,这苏家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苏寻勾唇,凤眸含霜,“不知所谓?可……苏总,您似乎从未出面澄清过这些‘不知所谓’的娱报消息呢。”
“这些混编乱造的东西有什么好澄清的?”苏冲恼怒,语气也冷硬起来,“你怎么连这些个捕风捉影的东西也信?”
“捕风捉影?”苏寻转头,目光似寒冰,笑容似薄刃,刺得人心底发寒,“那也得有风可捕有影可捉才行!”
苏冲虎目圆瞪:“什么风什么影的?!我和白欣什么关系我难道还不清楚?她是我兄弟遗孀!想入资房地产这一行,于情于理我也该照拂照拂吧?!谈个生意我就谈出轨了?我他妈自己怎么不知道?!”
苏寻目光矜傲,指尖轻点荣城晚报,“事实如此。”
“屁的事实!”苏冲气得爆粗,“就被这破报纸瞎写一通,我和你妈几十年的感情就被写散了?”苏冲喘粗气,“你是有多看不起你老子?宁愿相信这些荒谬的娱记也不相信我?”
“五十年的感情……”苏寻低声喃喃,嘲讽一笑,“那可真说不准。”
“至于相信你?”苏寻抬眸一笑,眼底冰封千里,“不,我不相信你,正如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苏寻这句话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忌之物的开关键,苏冲僵了怒容,毕沅指尖发颤,苏凌敛眸沉默。
“寻寻……,”苏冲哽着嗓子喊她,“我和白欣真没什么,你要是不高兴,明天我就公开澄清。”
“你和白夫人是没什么,但保不齐白夫人心里对您有什么无法对外人言说的感情呢?”,苏寻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您说是么,白夫人?”
白欣身体僵硬,脑海翻腾一片哄乱,怎么回答?她不断问自己,该怎么回答?
承认,就代表了她的确是带有不为人知的目的才靠近的苏冲,之前在荣城网络上登榜的种种话题也都是她有意为之。
否认,就代表这些绯闻就真的只是绯闻!
她该怎么回答?她能怎么回答?!苏冲已经直言这是些胡编乱造的花色绯闻了,她难道还能撕下脸皮在这场合上说出她的心思么?
不能,于是白欣僵着笑容缓缓摇头,“没……没有,都是娱记写出来博人眼球的东西罢了。”
蠢货!
往主桌赶来的白潋霎时停下脚步,眼神狠厉。
我愚蠢的妈妈啊,你对苏冲什么想法早已昭然皆知,今天动作已经过火了,在座的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现在急着否认,你是在打自己的脸!
不少人表情微妙,看着白欣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哦?那这荣城的娱记们胆子也太大了点,”苏寻愉悦挑眸,“不仅扯着苏总的大旗卖话题度,还脏了白夫人的名声,脏了白夫人的名声,可不就是污了白家的家风么?”苏寻摇了摇头,似真似假的叹息道:“白老爷子这么正派的人,要是听到这种消息指不定会气得怎么样呢。”
寡妇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最是为老一辈所不齿。
听苏寻提起白老爷子,白欣瞬间心底发寒,一直以为都被女儿鼓励着真爱无罪的她难得清醒过来。
爷爷最见不得这些腌臜的做派,要是她的所做所为传回了老宅……
苏寻这人蔫儿坏,就喜欢拿脚往人痛处上踩,“虽然十年没有回过荣城了,但我也知道白家的夫人们都严谨得很,看着怪严肃的,”苏寻似真似假的说了句:“像您这样在能宴会上笑谈自若语笑风声的夫人倒是少见,连毕女士都黯然于您的风采之下呢。”
主桌的各位都是人精,哪儿能听不懂苏寻的意思?
这话拆开了看没毛病,但是连起来一读,嘿,可不是明褒暗贬?摆明了说你白欣跟朵交际花儿似的姿态放浪行事越了界把主人家给恶心着了么,宴会还没结束就差点被你给气走了,你还变本加厉。
在主桌上坐着的客人都还没成家,带来的女伴身份如何不好说,但都是年轻漂亮又听话的,私下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