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经不得夸。
一瞧见沈复都说自己不及他,他的小尾巴马上就露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都不如沈总的。要是我的女儿在祁家受到了这样大的侮辱,我早就血洗祁家了,哪里轮得到祁家逍遥快活到现在?”
“这洛庚,怎么跟那兰柘一副脑袋。要今天坐在这里的真是沈复,他蔫有命在?”
“他能坐上子公司总监的位置,沈复估计出了不少力。我刚才去公司调了这个人投的简历,发现这个人除了学历高以外,能力,人际交往能力都非常差。若是按照正常来说,定然是不能成为公司总监的,我不知道沈复在里头动了多少关系,我只知道这个人的能力没有看上去那么大。”祁易谨身边的杜泽抱着一沓资料,唉声叹气,“哎,祁叔叔也真是老了,居然放纵这样的人,在祁家公司里耀武扬威。”
祁易谨又有选择地问了好几个相关问题,把回答表现都出色的人圈画出来。一场简短的集合会结束,他在名单上圈出了近二十个人选,叫杜泽调出他们的资料,着重看护。
“沈复怎么样了?”祁易谨脱力地靠在椅背上,轻轻问道。
杜泽见他累,说话声音也不重,“已经根据指示,任由他找了个替身待着。兰苟峪已经将他接走,我们今天的行动他怕是已经知晓了。”
“他要知道才是最好的。”祁易谨嘲讽一笑,“我就怕他不知道这事,到让我白白演了这出戏。”
“圈画出来的人,除了要搜资料,都要控制起来吗?”
“除了圈画起来的人,刚刚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控制起来,我圈出来的这些人,我们只需要放虎归山,静待佳音就好了。”
沈复确实是收到了消息。
他还狠狠地砸了好几个玻璃器皿,在兰家大发了一通脾气。
兰苟峪笑着看他发脾气,眼神里满是打趣,“难得看你发这么大的火,看来祁易谨这个小子,道行还不错。”
“这个臭小子,之前想方设法套我的话,将我手底下的人骗去大半。又根据我给的名单,摸索出来几条大鱼,我的底细,都快给他掀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兰苟峪仰天长笑起来,“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小心祁易谨这做事不按章法的混小子,你偏偏要大意,你瞅瞅,坏事了吧。祁永穆教出来的孩子,哪一个是真正简单的。要不是我看不起怕老婆的男人,我早就便去他家里,向他讨要讨要,育儿秘方了。”
沈复冷眼看着兰苟峪笑,心中却是有着万般的恨。他素来是看不起兰苟峪这样抛妻弃子的男人的,可为了自己的宏达计划,他又不得不依附于他,暂时委身做他的一颗棋子。
“祁永穆再会教儿子,祁家也迟早都是我的。”他野心勃勃地痛骂一句,“我就让祁易谨这混小子再嚣张两天,等他嚣张完了,他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嗯,你有这心,我还是非常欣赏的。”兰苟峪正笑着,手底下的人便慌乱得踢门摔进来。他脸色一沉,怒喝道:“不长眼的东西,是谁让你不经通报,就进来的?”
“老爷,不好了,小公子他出事了。”
一听得兰柘出事,兰苟峪也顾不着生气。他蹭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在哪里?”
“小公子现在在医院里,等待检验结果。前几天小公子在宾馆里睡了个——女人,结果那女人有az,小公子现在整个人都很虚弱,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兰苟峪心都凉了,他一脚踢翻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大喝:“小公子在哪家医院,立马带我去!”
兰苟峪在到达医院的时候,恰逢兰柘的检查结果出来。
血液结果呈阳性,确诊az病。
在国内外,尚且没有az病痊愈的先例,得了这个病,几乎就是要和死神肩并肩了。
兰柘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他直接在医院的科室里摔起东西来。他用头撞墙,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直到他的亲妈问声赶来,他才像是彻底清醒过来,坐在地上大哭。
科室里的医生像是见惯了他这样的病患,不足以为奇。他们收拾好被他砸碎的东西,将费用计进了医保单里。
“妈,我完了,我彻底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兰柘抱头痛哭,王敏只能跟着他流泪。但她到底比兰柘多吃了好几年的饭,一瞬间就想到了兰栎。
“柘儿,没事的。柘儿,没事的。你有哥哥,我一会儿回家就让兰栎给你捐骨髓,只要他和你的骨髓匹配,哪怕是拿他的命换你的命,妈妈也愿意。”
兰柘突然停止了哭泣。他开始笑,笑得癫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兰栎?就他那样肮脏的血脉,也配和我配骨髓?妈妈,你可真是糊涂了,兰栎他怎么配?”
“傻孩子,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他兰栎生来一条贱命,能为我儿子续命,也算是他的福报了。”
很快,兰栎被便连推带押带到医院配型。他虽然和兰柘出自一脉,可等到配型结果出来,却让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两个人的血型并不匹配,就连最先验骨髓的兰苟峪,和兰柘的匹配指数,也小的可怜。
情深如父子,匹配指数居然近乎为0。兰苟峪突然开始怀疑,拔了根头发加急去做亲子鉴定。
结果当然也不意外,兰柘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他的亲生儿子,却被他冷眼相对了近三十年,此刻虚弱地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