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黑山军再次发动了突围。这次突围是目前为止最猛烈的,官军顿时压力倍增。
不过官军这边也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并没有让黑山军突围。
而此时,张岩带着一队人马,来打一处山道。这处山道正好由于镇把守,看到张岩这队人马,站在山岭上的于镇立刻下令迎敌。
张岩抬头望去,山岭之上占满了弓弩手,他们正举着攻击随着自己。那锋利的箭矢如同一条条毒蛇,要将他们淹没。
在他们两侧的上坡上,是官军的骑兵,那才。如同狼群一般,随时准备冲上来将他们撕碎。
而他们的正前方,是官军的陷阵营,他们列成一排,后面的长枪兵严阵以待,再往后就是随时准备杀出来的刀盾兵。
他们的后路早就被一队骑兵截断,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去争那万分之一的生机。
张岩深吸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兄弟们喊道:“弟兄们!跟着张岩,冲啊!”
身后的兄弟也跟着他,大叫着向前冲去。
看着冲过来的人潮,于镇把手高高的举起。片刻后往下一压,弓弩手放出箭矢。箭雨将前几排的黑山军吞没,张岩身中数箭,跪倒在地。
旁边的士卒连忙过来扶着他,他挣扎着爬起。看着前方的敌人,面色狰狞的喊着:“杀!”然后冲向敌人。
于镇看着继续往前冲的黑山军,心里有些不忍。他把脸侧倒一边,说了一句:“放!”
箭矢呼啸而出,张岩和旁边的黑山士卒中箭。张岩吐了口血,终于倒在地上。
旁边的营帅将他抱着喊道:“首领!首领。”
见张岩没有了生息,他缓缓放下张岩的尸体。看着眼前的官军,眼中满是仇恨。他对后面的兄弟吼道:“弟兄们,杀呀!”然后冲向了官军。
而此时的泫石谷底,无数的黑山军被打了回来。他们被彻底的困死在泫石谷。
而谷内,有几个黑山贼正在追逐着前面的那个黑山贼。而那个黑山贼手中捧着什么东西,他死命的护着。
突然,他的脚绊到一个树桩,摔倒在地。后面几个追逐者看到,立刻饿狼般的扑上来抢夺他手里的东西。
这时,一个营帅走了出来。他听到这边的骚动,赶过来看到这几个士卒正在撕打。正准备上前阻止,可看到被打的那个手里的东西时,他愣在那里。
那是一节人的手臂,黑山军里已经开始吃人了。营帅呆呆的立在那里看着,过了好一会开始嚎啕大哭。他彻底崩溃了一边哭一边喊:“降!”
身边的亲卫挣扎着喊道:“营帅。”
营帅不管亲卫的阻拦大喊道:“降!”
他心里清楚,再不投降,他的这些兄弟会被自己人吃光了。
而站在山坡上的沈龁看到山谷下的情形,兴奋的对刘瑞说道:“将军!贼寇投降了,他们投降了!”
刘瑞这几天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淡淡的说了句:“拆垒缴械。”
在他旁边的于镇对着他直接单膝跪地,刘瑞看到连忙上去扶起:“于将军,你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于镇说道:“将军!我于镇有眼无珠,本以为将军是个只知道饮酒寻欢的纨绔,没成想将军用兵如鬼,谋略如神。以后将军但有差遣,于镇绝无怨言。”
刘瑞忙把于镇拉起来道:“于将军不必如此,此战要是没有将军之悍勇,将士用命。单凭我刘瑞我一人绝无胜算。”
这时,刘瑞突然我想起什么,叫来军需问道:“我军还有多少粮草?”
军需答道:“禀将军,粮草还有半月。但是,若供给俘虏,只能维持七八日了。”
刘瑞脸色变了变,瞬间隐藏起来,然后吩咐道:“你立刻回洛邑,请陛下调拨粮草。”
军需答道:“喏!”
吩咐完这些,刘瑞拿出虎符递给于镇。于镇一惊,问道:“将军,你这是何意呀?”
刘瑞说道:“我本就是代理主将,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乃陈留太守,自然应该回陈留。这虎符你替我转交胡州牧,告诉他,道不同,瑞不敢与谋。”
于镇接过虎符,沉默着不说话。刘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州牧从黑山贼的山寨出来,最迟傍晚便到。我就不见面了,你替我问候一下,我回陈留了。”
说完编翻身上马,准备与沈龁一起离开。走到大营门口,刘瑞愣住了。胡启带着全军军官在门口等着刘瑞。
刘瑞立即下马,上前见礼:“属下见过州牧。”
胡启笑了笑,托起刘瑞说道:“不必多礼,你做了我在这儿十数年都没做到的事。应该我给你行礼才是。”
刘瑞连忙说道:“不,若是没有州牧大人诈病之计,属下面对险峻的仙公山也只能是束手无策了。”
胡启笑道:“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怎么?你这个大功臣连让弟兄们为你庆功的机会都不给?”
刘瑞说道:“并非如此,只是我本陈留太守,陈留事务积压数日。再不回去,陈留就要出乱子了。”
胡启不置可否:“你着急回去的原因,不说我也知道。好吧!我也不强留你了,一路珍重。”
刘瑞抱拳,低声说道:“若不是于州牧立场不同,真想于州牧做一对忘年交!”
胡启却显得很豁达:“你我立场不同,官场为敌,私下为友!亦无不可。”
刘瑞直接翻身上马,对胡启抱拳道:“此间事了,我在聆听州牧的教导吧!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