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黑牛烦躁地打断了他,“还有其他办法吗?”
李四维一滞,无力地摇了摇头,“算了,去特勤连,先把飞鹰堡的地形摸清楚!”
丘团长一怔,忍俊不,“四维,你的腿……”
李四维脸色一红,大声地掩饰着,“先吃饭,吃完再去……龟儿的,韦一刀那家伙睡过头了吗?都这一天了,还不喊吃饭。”
李四维话音刚落,韦一刀的声音就在伙房响了起来,“快,都搞快些把饭菜送上去……团长总算睡醒了,再晚,饭菜都该凉了!”
伙房也在后院,不知有意还是无心,韦一刀的声音又有些大,三人在走廊里听得清清楚楚。
“噗嗤……”
丘团长和廖黑牛一怔,轰然大笑起来。
“龟儿的,”李四维一怔,也不莞尔,望着笑不可抑的丘团长,“丘兄,还得麻烦你给团部发封电报,让他们不用增援了。”
丘团长笑容一僵,“不增援了?”
“嗯,”李四维重重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进攻飞鹰堡的兵力已经够了,唯一缺少的就是时机!”
吃过早饭,李四维带着丘团长和廖黑牛直奔东卫寨,沿途又带上了孟七和富察莫尔根。
刚到东卫寨门外,李四维一行便遇到了苗振华带着一队兄弟们抬着伤员出来了。
“咋样?”李四维连忙迎了上去。
苗振华神色凝重,“二十一个,伤势都不重,不过有五个受了风寒……天太冷了,光烤火不行啊!”
“唉,”李四维叹了口气,双眉紧锁,“先把送去东离寨吧……希望黑水能多带些被褥过来!”
“嗯,”苗振华点了点头,带着队伍匆匆而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李四维咬了咬牙,匆匆地进了寨子,对迎上来的黄化一点头,“把刘大炮找来。”
说着,李四维带着众将匆匆地上了寨墙,举起望远镜遥望山腰的飞鹰堡,神色凝重。
天地间雪花飘飘洒洒,为山腰上的飞鹰堡罩上了一层面纱,神秘而冰凉!
不多时,黄化带着刘大炮匆匆而来。
李四维放下了望远镜,回头望着刘大炮,开门见山,“你觉得飞鹰堡的破绽在哪里?”
刘大炮一怔,摇头苦笑,“俺虽然只去过两次,但是……俺觉得飞鹰堡莫得破绽!”
“哦,”李四维紧紧地盯着他,“莫得破绽吗?”
刘大炮点了点头,抬手指着鹰爪峰,满脸正色,“看到那座山峰了吧?它就叫鹰爪峰……这山下的四道岭就像老鹰的爪子,而那座山峰就是老鹰的腿,很细、很直!”
说着,刘大炮声音一顿,无奈地望着李四维,“飞鹰堡便环绕鹰爪峰的山腰而建,只有四面的山门可以上下,其他地方都是峭壁,高的地方深不见底,矮的地方也有二三十丈……除了强攻,就莫得其他办法了!”
闻言,众人默然。
“龟儿的!”李四维忿忿地骂了一句,“这些狗的倒是会选地方!”
“是啊!”众人纷纷摇头,面有忧色,“就算能攻下来,也会伤亡惨重啊!”
“绝对不能强攻!”李四维坚决地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焦躁地来回着踱步。
一时间,墙头一片沉默,雪却越下越大了。
“不强攻还能咋办?”廖黑牛终于忍不住了,一梗脖子,“老子带二营打头阵!”
只要是打仗,伤亡就不可避免!
众将一咬牙,纷纷请战,“团长,下令吧!大不了四面同时进攻,看他们顾得了哪头?”
刘大炮犹豫了一下,也点头附和,“团长,强攻还有几分把握……依照俺的推测,就算武大寿把所有人手都调进了主堡,也不会超过八百人了!”
“哦,”李四维心中一动,疑惑地望着刘大炮,“他会舍得放弃其他分寨?”
刘大炮摇了摇头,满脸坦然,“俺不晓得他舍不舍得,反正俺要是他,就一定会这么做……各分寨本就是屏障,我们既然已经打到了飞鹰堡下,那些分寨也就没了作用,倒不如集中人手守住主堡,只要守住了主堡,飞鹰堡就还在!”
“嗯,”李四维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倒是这么个理儿!”
说着,他环顾众将,精神一振,“这又是一场大戏啊!”
“大戏?”众人精神一振,“团长,你说咋演?”
跟在李四维边久了,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计谋就是演戏!
兵法有云,“虚虚实实”,说穿了不就是演戏给你的敌人看嘛!只要你的敌人信了,戏就成了,胜利也就离你不远了!
李四维环顾众人,神色一整,“大雪初至,老子忧心如焚啊!于是,就孤注一掷!孤注一掷,懂吗?”
廖黑牛嘿嘿一笑,“不就是狗急跳墙吗?”
丘团长一愣,忍俊不。
狗急跳墙,这话正是李四维早些时候送给廖黑牛的!
“呃……”李四维一滞,却露出了笑容,“对,就是狗急跳墙!你们觉得现在该咋跳?”
众将沉吟一阵,黄化当先开了口,“先夺取各分寨,形成合围之势,然后强攻主堡。”
“对,”众将纷纷点头附和,“要让飞鹰堡的杆子看到老子们的勇气和决心!”
“嗯,”李四维点了点头,“黄化说得很对,但是……”
说着,李四维声音一顿,环顾众将,“老子们演这场戏是为了减少伤亡!那么,何不让飞鹰堡的杆子看看老子们的无奈和气急败坏呢!”
“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