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参谋话音未落,李四维便匆匆地到了会议室门口,一个敬礼,正要汇报,却见罗长官精神一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望向了自己,连忙一挺胸脯,满脸肃然,“长官,有何吩咐?”
“好!”
罗长官大赞一声,指了指那上校参谋,“李团长,局势艰难,各部伤兵纷纷滞留于此,司令部战地医院缺医少药,你马上协助常参谋去各部征集医护兵和药品……一定要把滞留于此的伤兵安顿好!”
“是!”
李四维连忙“啪”地一个敬礼,“请长官放心!”
常参谋望了李四维一眼,连忙转身离去,李四维便匆匆跟了上去。
“唉!”
出了会议室,常缠绵突然一声轻叹,扭头望向了李四维,满脸苦笑,“李团长,这差事……难啊!”
“嗯,”
李四维轻轻地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先去我们团吧!”
李四维何尝不知道这差事难?
可是,事已至此,再难的差事也得有人去做不是?
既然接下了这差事,就唯有全力以赴!
自入缅以来,六十六团只在杂泽打过一仗,团里的伤员并不多,又休整了许久,人手倒也富足,听说李四维领了这么一个差事,宁柔便带着医护排去了司令部战地医院。
见状,常参谋暗自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总算开了个好头。
随后,两人又从各部征集了百余号医护兵和一些药品,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可是,随着后续部队陆续撤退而来,伤兵也在源源不断地增多,战地医院的压力也在不断增大。
“唉,”
出了战地医院,常参谋不禁长吁短叹,“只希望铁路能尽快抢通……”
铁路抢通了,伤员便可源源不断地运到八莫,然后运回国内去。
“铁路……”
李四维一怔,欲言又止,默默地掏出两只烟,递了一支给常参谋,便吞云吐雾起来了,心中却满是苦涩。
李四维不晓得铁路啥时能抢通,但他晓得八莫走不通!
五月一日,滞留于曼德勒地区的部队完全撤离,并炸毁了伊江大桥,将日寇阻于伊诺瓦底江东岸。
同日,曼密铁路经过连夜抢修终于通车,各部匆匆登车继续北撤,可是,撤到坎巴拉车站之后便无车可乘了!
前面的路在日寇的轰炸之下已经无法修复。
五月三日,坎巴拉车站,各部的汽车被征集到了一起,大大小小百余辆,医护兵护着伤兵匆匆登车,李四维率部在一旁维持秩序,目光却落在了中间一辆车上。
宁柔和伍若兰都在那辆车旁边护着伤员登车,她们也将登上那辆车,随司令长官部先行,而车辆有限,李四维只得率部徒步行进。
这是无奈的别离,只是,这一别……李四维也不知能否再见到她们,毕竟,前路太难行!
“团长,”
李四维正遥望着两女心绪翻腾,卢铁生便急匆匆地来了,“罗长官来了!”
“哦,”
李四维最后望了两女一眼,一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带路!”
“是!”
卢铁生连忙答应一声,当先而行,径直迎罗长官去了。
车站大门口,罗长官和史迪威将军带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而来,一见偌大个车站人潮熙攘却井然有序,阴沉的脸色稍霁。
“长官好!”
正在此时,李四维匆匆地迎了过来,“啪”地就是一个敬礼。
“钧座,”
常参谋也从人群中迎了出来,满脸肃然地敬了一个礼,“请钧座先行登车!”
“不急,”
罗长官摆了摆手,望向了李四维,满脸正色,“李团长,你可知为何你部在杂泽一战之后便一直在休整?”
“呃……”
李四维一怔,“卑职不知!”
“你知道的!”
罗长官紧紧地望着李四维,“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作为司令部直属特务团,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你们团上去的!”
说着,罗长官声音一沉,“现在,该你们团上去了!”
“是!”
李四维迎着罗长官的目光,肃然地点了点头,“请长官吩咐!”
“好!”
罗长官满意地点了点头,摸出一份手令递给了李四维,满脸肃容,“依令行事……接应后续各部!”
“啪!”
李四维双手接过手令,“啪”地一个敬礼,“请长官放心!”
罗长官深深地望了李四维一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要走。
“长官,”
望着罗长官的背影,李四维一咬牙,还是问了,“你们准备向哪个方向转移?”
罗长官脚步一僵,周围众将士都讶然地望向了李四维。
这话不该问!
李四维自然也知道这话不该问,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因为,罗长官的去向关系到两女和医护排一干女兵的安慰!
罗长官也望向了李四维,目光中看不出喜怒。
李四维迎着罗长官的目光好不闪躲,神色坦然,却隐含着一丝倔强。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印度,”
罗长官突然开了口,带着一丝无奈,“刚刚接到消息,畹町已失,日寇正向八莫方向突进……北面已是死地。”
只要不去野人山就好!
李四维精神一振,“啪”地一个敬礼,“卑职明白了!”
见李四维突然精神一振,罗长官颇有些意外,奇怪地望